沈天微生日的那一天,小别墅突然来了一个沈斯乔想也想不到的人,站在大门口,他怀疑自己眼花了:「奕天?」
慕奕天扶扶鼻梁上的眼镜,凤眼闪烁着妖冷的光泽,勾唇:「怎么?不欢迎我?」
「当然不是。」沈斯乔迎春他走进屋内,倒了一杯茶给他喝:「我只是以为……你永远不会走进这里。」
对于当年的事情,沈斯乔一直以为慕奕天还耿耿于怀,他似乎不如杜咏维那般理解自己的心情,不过他不怪慕奕天,他知道,他只是爱咏心、在乎咏心,才会这样对他不满。
慕奕天环顾了一下四周,抿了口茶轻笑:「那倒不至于,虽然我一直不赞同你跟咏心在一起,但是只要咏心选择的,我都不会阻挠,况且,我只是太忙了,没有空,这里感觉很不错,很适合咏心休养。」
沈斯乔浅笑,这一刻,他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是没有烟硝味的,慕奕天的善意很明显,于是他有些调侃的说:「谢谢,不过既然这么忙,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哼笑,慕奕天放下茶杯,收敛了一下玩味,略带认真的口味:「咏心不在家?我记得她已经有五个月身孕了,你怎么放心她到处跑。」
「我是不放心,可是她坚持,我拗不过她。」沈斯乔看看墙上的钟:「你来得倒是巧,今天是微微的生日,咏心说要给她开个小派对,让我先在家里准备,她要亲自开车去接微微放学,顺便带她去买个生日礼物再回来,不过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她应该快要接到微微了。」
「这样……」慕奕天沉吟了一下,那双含着深意的凤眸略加思考,说出了自己来意:「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事情要跟你说。」
慕奕天很少用这样的神情跟他说话,这不仅让沈斯乔有些警惕:「跟咏心有关?」
「是的。」慕奕天再次扶了扶眼镜:「这段时间你们有没有发生一些奇怪或者特别的事情?」
「奇怪或特别?」沈斯乔不解:「没有,我跟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出门了,除非是一起去接微微放学之类的,但很快会回来。」
「那就好……」慕奕天凝眉,凤眸闪过一丝不明显的嗜血光泽:「我怀疑,最近咏心会有危险发生。」
「会有危险?」沈斯乔沉声:「你是什么意思?」
「方眉,她从精神病院逃出来了。」慕奕天的薄唇轻吐这个可怕事实,却仿佛这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小事:「我怕她对咏心不利。」
「慢着。」沈斯乔有些糊涂,他当然知道方眉是谁,也永远不能忘记她带给咏心的伤害,他讨厌那个女人,但他似乎已经几百年没有再听过她的消息。自从她刺激咏心、让她跌下楼之后,就消失了一般:「她为什么会在精神病院?而且……什么叫逃出来了?」
慕奕天扫了沈斯乔一眼,不禁让沈斯乔有一种寒意,他薄唇边漾起一抹邪恶的笑:「你以为她把咏心害成那样,我还会放过她?之前没有对她动手,是因为咏心跟外公有过协定,她不准任何跟『银阙』有关的人帮助她,所以我也不能……我忍了她一次又一次,眼睁睁的看着她伤害咏心却无能为力,直到你说咏心四年前变成那样,是因为她……」
慕奕天没有继续说下去,沈斯乔却已经慢慢串起了整个事态,不可思议的说:「你派人把方眉送进了精神病院?尽管她是正常的?」
「呵,她是正常的又如何,只要我说她是疯子,还有人敢说她不是吗?」慕奕天沉着脸,凤眸中尽是不可置疑的妖冷:「她一直说咏心才是真正的疯子,呵,既然她这么了解疯子是怎么样的,那让她跟疯子一起待着也不错。」
这是第一次,沈斯乔意识到了慕奕天的可怕,就像咏心曾经说过的,你没有看过奕天取下眼镜后的样子对不对,不要去看,因为除非对着家人和自己要保护、要爱的人,取下眼镜后,你看到的不会是一个普通人……
他现在才明白什么叫不是普通人,慕奕天没有在他面前取下眼镜,却如同无形取下,他是一个霸主,嗜血而呼风唤雨的霸主,他是下一代『银阙』的主事人,高高在上。
没有心情再去研究慕奕天的手段是如何可怕,因为他跟慕奕天一样,那么深爱咏心且在乎她,其实如果换成是他,再可怕的手段他也能做出来吧,而现在重点是……
「她怎么会逃出来的呢?」
「听说她忍受不了折磨,趁看守人不注意打上了看守,逃出来的,在她的病房,看守找出来一叠写着咏心名字的纸,被一张张划得稀烂,所以我怀疑她去找咏心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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