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到安家的那一天,他就知道他身上背的使命是什么。他依然记得那天他站在林玄因的书房内,不卑不亢地递过那张借条的副本后说:“我父亲已经去世了,我只想要回那么多钱。”
林玄因眼里根本没有这个十九岁的男孩,要债的人很多,而易言城却是最小的年纪。她已经对付过无数个来找安政峰讨债的人,却不相信他还能弄出什么事情来。她淡薄地笑了笑:“我和安政峰已经离婚了,他欠下的债务和我无关。”
“那我要在这里等他。”
“等他?”林玄因鄙夷地笑了笑,“年轻人,你觉得他还会回来吗?他为什么逃跑,因为他不止欠你父亲的钱,还欠很多人的钱。”
年轻人的眼眸暗了暗,她又道:“如果你是他还会回来吗?”
易言城显然显得有些失望,但是很快他又恢复了骨子里的自信,理直气壮地道:“如果是这样我就会把这张欠条交给法庭,这场官司谁输谁赢还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件事,虽然林阿姨你和他已经离婚,但是这张欠条上的其中的一个担保人便是您。”
林玄因的神色明显大变,的确这是她唯一一张对安政峰作担保的欠条。他又道:“我也不想您和您的两个女儿无家可归。”
林玄因大愕,眼前这个年轻人目光如矩,信誓旦旦,一点怯然全无,果然超出她的想象。她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只想找到安政峰,一人做事一人当,他欠我们家的,应该由他来还。”他眼波不变,冷然轩昂道。
“我帮不到你。”林玄因毫不留情地拒绝道,“他已经离家那么多年,不会回来了。”
“我不相信,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我相信他一定会再找您,即使他不来找您也会来找他两个小女儿。”
他目光灼灼,坚定异常地又道。
对于他来说这是他最后能想到的办法,即使把这张借条通过法律手段处理,他也知道那样只会耗财耗时间,他根本没有精力和时间,而安政峰失踪已久,却没有人能找到他,他就知道只有这个方法能够试试,到底能不能再遇上安政峰。
林玄因也生怕易言城通过法律手段解决此事,安政峰给她留下的只有这幢别墅和两个姐妹,她一直靠着娘家的赞助才得以过活,如果失去了这幢别墅,她和安倾,安妮会无家可归,她终于让易言城留下,并向两个姐妹隐瞒了他留下的真实目的。易言城本来对安家也不带任何感情,直到和两位姐妹慢慢地相处下来,才逐渐产生了微妙的情感。
似乎一切都是天注定,他才会在这座城市再次遇见她。他把饭桌上的完好无缺的菜肴倒入垃圾桶,收拾好一切,才关上了公寓的灯,缓缓地走出门。
冬日的深夜显得异常冷清,想起小外甥女奇奇已经开始过寒假了,一年就要过去,春节又要来临。而这样喜庆异常的日子就要来临,而自己深爱的女人却要和自己离婚,他暗自觉得有些可笑,轿车一路奔驰在无人的街道上,他摇下车窗,让刺骨的寒风生生地打在自己的脸上。
安倾几天没有回家,易言城也几天没有休息好,他显得无精打采,心不在焉。以至于例行的股东大会,他都显得有些走神,修长的手指慢慢地在实木的圆桌上弹了又弹,以至于梁宇提醒了好几次,他才回过神,合上面前的文件,让会议提前结束了。
回到办公室,叶佳音也跟了上去,不容易言城城下逐客令,她就一脸大大方方地地坐在了易言城的对面,试探地问道:“看你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易言城抬起眼眸望了望叶佳音,眸光淡薄,又低下头看了看面前的文件,并不吭声。
“难道你没有发现最近有个财团在恶意地收购易氏的散股。”叶佳音突然道。
“我知道。”易言城轻描淡写道。
叶佳音一脸惊愕道:“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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