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丁乙乙梦见自己与罗依出游,他突然坠入悬崖,只留她一人站在山顶,脚下深不见底,浮云幽幽。她寸步都不敢移动,不知该随他一同跳下,还是呼喊救命,就这样一身冷汗地吓醒了。
沈沉在一旁背对着她睡得正沉。乙乙挪上前搂住他的腰,把脸贴上他的后背。沈沉在沉眠中翻了个身,也搂住她。
晓维这一晚也心绪不佳,看了会儿络上磨到半夜。
她的那名网友十一又给她留言:“你在吗?心情是不是和我一样不好?我跟我的妻子刚刚吵过架。”
晓维回他一个表示同情的符号。
“她从来不爱我,但我又无法想象没有她的生活。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
晓维一向不与他多聊,此刻却心有所感,回他一句:“那就少爱她一点。”
“你爱过人吗?爱是不受控制的一种情感。”
“没爱过。”晓维答毕下线。
第二天一早,晓维打理好自己,开车上班,刚开出不久便接到李鹤电话。
“你在路上吗?找个地方停一下车,我跟你说几句话。”
晓维照办。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还没看今天的时报吧?你今天还是先不要上班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够了。”
晓维心中敲起警钟:“我还没看到报纸,等我看过后再打给你。”
路边刚好有报摊,晓维上前买了一张,回到车里快速地翻看。只翻到第四页她就知道李鹤指的是什么了。一张大幅照片占了四分之一个版面还要多:一个怀抱一大堆毛绒玩具的孩子的灿烂的笑脸,替孩子擦着嘴角的女子的温柔的侧脸,还有一位撑伞的男子微微低头凝视着她们。这幅画面和谐而美好,旁边还标注着小字:游园会上,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
整个版面都有关游园会的报道,照片也有不少,但哪一张都没有这张这么醒目。晓维之前的担忧并不多余,自己果然还是被摆了一道,而且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
晓维听从了李鹤的建议。她把车开回家,重新洗过脸,卸了妆,才给李鹤又打去电话:“我看到了。怎么会这样?”
“我问过我报社里的朋友,怎能不经当事人同意就登出这么大的照片。他也搞不清楚,只说有其他媒体提供了照片,他们之间经常这样共享资源。总之实在是对不起,都怪我考虑不周。”
晓维浑身无力:“没关系,不关你的事。其实你才是无辜的,我昨天没跟你讲,那个女记者我以前见过,她看我不顺眼,这次应该是她故意报复我。”
“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可以去投诉?我朋友可以帮忙协调在明天的报上作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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