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空释依偎在卡索怀中浑身轻颤,哽咽着说:“不是的……哥对我不能再好……是我不争气,竟怕了女装……”
“不……释,你不用怕的……”卡索颤声说,“状元服你来穿,只要能与释在一起,哥穿什么都可以……”
“哥……”一嗲声,樱空释伏在卡索肩上,抖得更剧烈了。卡索柔肠百结,心碎凋零,紧紧回拥着他。
真真是佩服了自己的演技!在卡索看不到的地方,樱空释再一变脸,奸计得逞的□□漾在嘴角眉梢。一双碧眼弯成了新月,极力隐忍着大笑的冲动,那眼窝处竟憋出一汪真的泪来。
终于尘埃落定。樱空释喜气洋洋换上状元喜服。一袭金丝秀底正红锦袍,衬得他风流倜傥,潇洒出尘。随意理了理玉带环佩,樱空释抬起头不停向内室张望,急不可耐唤道:“哥……还没换完吗……快出来吧……”
内室里一阵无言的沉默……樱空释来回踱着步,一来二去却依然不见卡索现身。最终忍无可忍,他一掀帘冲了进去。
一番生拉硬扯、推推搡搡之后,卡索终于站在了喜堂里。一瞬间繁华落尽、阑珊止息。樱空释只觉得眼前百花失色,鸾鸟惊飞。卡索身着金罗蹙鸾五凤华服,腰系玫瑰紫曳地牡丹描花长裙。长发及地,似月华流水。虽未戴凤冠,也没有半枚金石珠玉点缀,却美得惊心动魄,直是雍容华贵生俱来,丽质天成难自欺。这通身的形容气派,早已胜过那满眼的珠光宝气了。
“哥……”樱空释心动不已,走上前去执起卡索的手,向往常那样低头吻在修长的指上,叹道,“你真美……那些所谓的绝代佳人,恐怕在你面前都要自惭形秽了……”
“何时学得这般油嘴滑舌了……”嗔怪了一句,卡索满脸局促尴尬。穿上这霞帔,虽胜于女子,却绝无半点阴柔,实际上,他心下抵触万分。卡索浑身不适地抻来挠去,倒平添了几分往日里不常见的天真可爱。
“……为了我,难为你了……”樱空释心下感动,柔声说道。
“知道便好……凤冠着实与我不合,不戴也罢……”卡索回握住樱空释的手,心知此时正合适宜,于是趁机再争取些许权益。
樱空释微微一笑,点头允道:“不戴甚好……君之美,何须俗艳相累、画蛇添足?”
喜堂里已被樱空释清理了个干净,虽空空荡荡,但满眼红帐喜幔、烛火通明、喜气洋洋。堂上案几,香炉供果零星,酒菜觥筹些许。万事俱备,只待新人行婚配之礼。
话不余赘,言无二支。花炮声中,樱空释牵着卡索的手,来到喜堂正中。斟满两杯合欢酒,樱空释递与卡索一杯,转身把杯正色,面向高堂供奉,朗声誓说道:
“天地以证,日月为凭,我,樱空释,愿与卡索,许琴瑟之誓盟,缔同心之连理。人同此誓,生死不负。天地有尽时,此情无绝期!”
卡索满眼碧波盈盈,心中却五味杂陈。他双手举杯,颤声说道:
“天地以证,日月为凭,我,卡索,愿与樱空释,许琴瑟之誓盟,缔同心之连理。人同此誓,生死不负。天地有尽时,此情无绝期……”
说到最后,卡索已泪眼朦胧。
话毕,二人携手,三拜天地,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洞房之内,花烛分左右,红帐挑高低。卡索倚喜榻而坐,几杯酒下肚,已然些许醉眼朦胧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马蹄疾。又斟了两杯酒,樱空释打着节拍,按着台步,拖着长腔,唱道:“娘子——夫君来也——来,来,来……快饮了这杯合卺酒——”边唱边把酒杯递予卡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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