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柯赫斯特爵爷,我向你保证——”布兰姆威尔焦急开口,但卢克已转身离开。
他大步离开,差点撞到正经过走廊的几个人。他认出那个高高的灰发男人就是先前坐在桌子顶端的领头人。旁边的年轻随从穿着俄国的政府制服,看来是他的助手。
“斯理科夫斯基总督阁下,”布兰姆威尔紧张致礼,“希望宴会上的小小不快没有打扰您。”
斯理科夫斯基斜眼看着卢克,“我想接见这个英国人。”
卢克沉默着,肌肉绷紧,疑惑他为什么会注意到他。他直觉地不喜欢这个人,他的眼睛像黑色沙砾。
两个男人相互打量对方,一旁的助手贸然讽刺,“真是奇怪的案件!米哈伊安基洛夫斯基被谋杀,本该处死的这个女人在几个月后重新押回了俄国,而现在又来了个英国丈夫想救她。”
“你不会成功的。”斯理科夫斯基提醒卢克,“我已经把这桩案子上报了,得有人为安基洛夫斯基的死负责任。杀人者必须偿命。”
“但绝不会是我妻子,”卢克轻柔回应,“这辈子也不会。”
不等其他人开口,卢克转身离开,他要立刻前往安基洛夫斯基的寝宫。
安基洛夫斯基的寝宫比科阔约公馆更壮丽。门上以黄金镶饰,窗框是以白银雕刻而成图案。金斯伯偌和范。迪维克的画作以金色像框或珍稀宝石像框框起来。悬挂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和珐琅大吊灯绽放出灿烂夺目的光线。卢克被这些富丽堂皇的装饰所震慑。即使是英国女王的寝宫也比不上这里的华丽。为确保安全,房子里随处可见身着制服的爵士、巡警和军官。
令卢克惊讶的是,他的接见要求很快获得批准。毕德心甘情愿留在厅里等候,而卢克则给带到楼下的一个房间里。房子里弥漫着雪茄烟,墙上挂着古代的腰刀、长剑和斯拉夫式的板斧等收藏品。房间中央是个俄式转盘,上面摆着酒瓶。一群人,包括军官和贵族,有的站着有的座着,有的抽烟,有的在谈话。他们都停下动作,看着新来的访客。
其中一个走过来,以俄语说了什么,看到卢克一脸听不懂的表情,改之以英语,“有什么事?”
这应该就是安基洛夫斯基了。他比想象中要年轻,顶多20出头。炯炯有神的金黄色双眸,英挺的男子美,也有艾丽西娅。艾许伯恩描述到的一种特殊的特质。卢克从没像现在这么冲动地要杀人。他浑身热血沸腾,但还是控制住了情绪。
“我要见我的妻子。”他仔细开口。
安基洛夫斯基瞪了他好一会儿,“斯柯赫斯特?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头呢。”他因有趣而露出一抹笑,“欢迎来到俄国,堂妹夫。”
卢克沉默,咬紧牙关。
尼可拉斯把他的轻微动作误以为是畏惧或害怕,他微笑着说,“你在浪费时间。囚犯是不能接见来访者的。听我的建议吧—回英国去重新找个妻子。”
卢克急速地把他一把推到墙上,银钩的尖端刺进他的胸,鲜血流出。
他坚定而又警告地开口,“让我见她。。。否则我就用这个挖出你的心。”
尼可拉斯看了他好一会,最终露出好玩的笑,“你的胆量不小,在我的家里,当着一屋子人和武器的面威胁我?非常好,你可以去看安娜斯塔西娅。反正没什么害处,你走后她还是待在这里的。现在,如果你能——”他看了看抵在衬衣外面的钩子。卢克缩回手臂。
尼可拉斯拿起纸巾摁在出血的地方,嘴上还是挂着微笑,吩咐手下,“你带他去囚禁室。别靠他太近—他可是会咬人的。”
房间里响起一阵议论的低语,俄国人认为两个意志相当的人的较量受人尊重,今天能看到这样一个英国人着实让他们感到有趣。
塔西娅休憩的套房由前厅和卧室连成,家具华丽。她斜靠在一张俄式木制沙发上,沙发以蕾丝套边。虽然不允许有人拜访,但还是可以收到妈妈寄来的便签。尼可拉斯也允许从她家里拿一些衣服给她。现在塔西娅身上穿的就是家里拿来的,紫罗兰色衬衣和大摆裙,以白色蕾丝缀边。她读了几本法语书,但是一点也看不进,在停下又继续数次后她发现始终在读同一页。
她听到开锁声,门打开又关上。是仆人来送下午茶,塔西娅的目光还是放在书上,边吩咐,“把它放到窗边的桌上。”
她的吩咐没有得到回应,她疑问地皱眉抬起眼光。。。看到一双笑意盈盈的蓝色眼睛,她的丈夫声音低沉,“我告诉过你我不想和你分开睡的。”
塔西娅难以置信地叫喊出声,紧紧地扑进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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