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用那样的话去刺人。韩云谦明显能够感觉到老婆的怒气，却因为提起了陈年旧事，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再加上刚刚容四离开时那句疑问。
当年的事情，多半是他不愿意忆起的。江慧风到底付出了些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晚上，是江慧云主动打的电话，打给的却是韩云谦。
“她去见月月了？还打了她？”柳姐对她还算忠心，江家里的大事小事，没什么能够瞒的住她。韩云谦知道她会过问，却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快就打电话过来，还来不及反应，电话就被空降下来的一双手接了过去。江慧风刚刚洗完澡，头发上湿漉漉的，上面还挂着水珠，韩云谦接过她手中的毛巾，轻轻的替她擦着头发。
“大姐，有什么事情直接问我就好，不用为难他。”韩云谦的手顿了一下，就听到江慧风接着往下说：“这回的事情算是个教训，那样对她好，你们一味的护着那两个小的，到现在两个小家伙一点风雨都经不起。翅膀都没长全就开始想飞了，对她们不是好事。我们走过的路是不想让她们走一遍，但是非要这样她们才能知道我们今时今地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的话，我不介意帮着她们学会怎么长大。”
江慧云静静的听着妹妹的话，她和江慧风只差个一两岁，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沟通不了的东西，但是和月月，小四之间毕竟差着个八九年，想法做法之间都不能了解。外人都说她做事狠绝，为人干练，却没人知道真要论起狠来，她哪里比得过做过黑道老大的江慧风。
她的狠对外人，不对亲人，江慧风的狠，无分亲疏远近，对自己更是从不手软。
“小风，月月的性子本来就倔，有些事情讲道理就好。”一向强势的江慧云也就在和江慧风说话时候会显出懦弱来。
江慧风深吸了口气：“当初我虽然不同意你和沈义诚的婚事，但是我也支持你。哪怕我看不惯你的某些做法，但是我信我自己的大姐有本事让自己不后悔，可是今天听到月月那样说你，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后悔我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的，大姐，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你现在后悔吗？”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江慧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后悔吗？她已近不惑之年，后悔不后悔这样的事情似乎都没了精力去想，好像拼命的告诫自己不要后悔已经成了习惯。
江慧风放下电话，对上的却是韩云谦发呆的目光，伸手轻轻的环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肩膀上：“当年的事情，我没要你想起来，那么多年了，我也没想过你娶我，其实也只是觉得亏欠我。因为那样想，我怕自己会坚持不下去。”
腰上徒的一紧，江慧风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不畅了。伸手推了推他，却发现他手上的力更紧了几分。
“不是亏欠。”一向能言善辩的韩云谦最后也只是说了这四个字。江慧风安心的趴在他的胸口。脑海中回荡着大姐的回答，“不知道究竟后不后悔，但是再来一次，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她似乎也能够体会到这种感觉。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只是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喜欢韩云谦，还是会选择嫁给他，哪怕他只是为了亏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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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慧星一大早起床，昨天一夜没睡，黑眼圈有些明显，画了个淡妆，却还是依稀可以看得出来。换了件轻便的衣服，才推开门，就看到江慧月已经等在门口了。
“不是要去送大姐和炎炎吗？”语气虽然有些冷淡，但是却没有了昨天的冷然。江慧星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柳姐，心下便明白了几分。“三姐要和我一起去？”
江慧月点点头，然后转身下楼。江慧星忙跟了上去，冲柳姐点点头：“替我们准备两杯牛奶。”
餐桌上吃的很尴尬，江慧星不知道昨天韩云谦和三姐说了些什么，但是好像从昨天到现在三姐稍微平静了一点点。
“你不怪大姐和二姐了？”江慧星是知道的，虽然她是最小的孩子，江慧月却是全家人最宠爱的那个，只因为那个和母亲一模一样的容貌。大家的心里，她的任性和要求一向都是合理的，像二姐昨天那样打她，是从来没有过的。可是三姐却平静的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江慧月没说话，只是头埋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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