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拜我爹所赐。
我的老爹是初中语文老师,他认为自己既然是教语文的,就一定要把自家孩子的名字取得意义隽永些。
所以,当初为我取这名儿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姓和我老妈的姓并列在了一起,然后加了个诺言的诺字,以“江乔之诺”的意义为出发点,齐齐镌刻进了自己女儿的名字里去。
我从小到大都觉得自己的名字挺好听的,可是天杀的,迟轩第一次听到我的名字时居然笑得前仰后合,他那张秀逸莹润的面庞上,挂满了让人怒火中烧的讥讽笑容。
“江乔诺?”
无论时隔多久,我都记得他当初那副苦苦压制笑意的表情,他那双黑曜曜宛若宝石的眼睛盯着我的脸,煞是认真地问我:“是取曹操给江东二乔承诺的意思吗?”
就这样,我“很荣幸”地拥有了一个专属于迟轩一个人的昵称——江二乔。
二二二……你才二!
我二十三岁,他十八岁,他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心情极好或者极不好的时候叫我妈,平常就一口一句江二乔,或者江乔诺——每每想到,我就有一种辈分上无法定位的感觉。
当然,此时此刻我早忘了什么辈分不辈分的了,我现在最切身的感觉,是窝火。
回到家,第一件事当然是对迟轩进行后续教育。
我坐在凳子上气焰嚣张地指着他的脸叫嚣。
“知不知道苏亦是谁?他是我们研究生部的学生会主席!”
“主席是什么?主席就是我这个文艺部部长的顶头上司!”
“你今天让我得罪了他,我我……我以后还要不要在学生会混了?!”
迟轩倚着冰箱站着,我说三句,他只说一句:“得罪他?因为我耽误了他占你便宜吗?”
他这句话一针见血,我顿时脸面涨红:“他说要做我男朋友的!”
迟轩冷笑一声,然后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的脸,他似笑非笑地说:“江乔诺,你不是一再标榜你不相信什么爱情,也不稀罕什么男朋友吗?”
我确实说过这话。
记得那时候,我和迟轩一起看了场电影,很纯爱的那种,看完之后,他脸色有些不自然地问我对爱情什么的有什么看法,我当时正值被人甩了的低落期,张嘴就说了上面那两句话。
我说完,他那张脸莫名其妙地就黑了。
我估摸着,他大概是嫌我煞风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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