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大风的日子，所幸戴着厚围巾也并不引人注意，苏安恨不得把整张小脸塞进去。不过是个简单检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知道化验结果，苏安本想呆在那儿等来着，却被祖母一个电话紧急召回了谨家——大哥要离婚了。
踏进家门，祖母仍然坐在上座上，父母一人一侧，夹击着谨默言，小妹静言倒是没事人似地坐在软座上，打着电话。
“我回来了。”
苏安见状也只能怏怏坐下。他们谨家的家规便是一人做错，连坐受罚。从小最没出息的苏安用不着练什么才艺，每每都是跟着大哥和小妹犯错的时候才吃点苦，所以侥幸之余也有点愧疚。
“你这孩子打小就机灵懂事，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怎么碰到自己的事儿就这样糊涂了呢？离婚是随口说着玩儿的不成？”
祖母是真怒了，指上的戒指敲打着桌面，听得苏安心里一惊。
“明儿就去把你媳妇接过来，好好住一阵子，好好哄哄她，听见没？”
谨母开口，像机关枪一样的语速，同她内心的焦虑成正比。
“你妈说的对，夫妻之间难免闹闹性子，说说昏话，过后就好了，不能往心里去。”难得开口的谨父附和着。
苏安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顺便问了一声。
“大哥，究竟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商量的，要搞得离婚这样严重？”
“你们一个两个眼里都只有钱！如今那些房子不是早就卖出去了？我为何还不能自己做主？难道我活该要做一世被人看不起的上门女婿？！”
向来说话斯斯文文的默言，腾地爆发了，一屋子人全都静了下来，看着他，仿似不认识他似地。
苏安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气吓着了，心里一顿乱跳，她知道自己心脏早搏的毛病又犯了。一旁的静言则惊得忘记了讲电话，站起身来。
“大哥，你……”
不待静言说完，谨默言一下站了起来，打算离席回屋。
“你给我站住！哪里学来这样没规距地朝长辈们瞎吼？！”
祖母厉声喝住了他。
“我的小祖宗，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家里哪里还有钱？卖楼的那些不是也全部投入地王竞标里去了？你就不能再忍忍？”
谨母一把拉住他，摁回了座位上。
“家里明明资金不够，你们还要竞标？不怕船太沉拉不动反而被拽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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