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被祖母指着鼻子骂傻了,她回到的哪里是温暖贴心的家,而是另一个陌生之地。
“我……可是,一来总理说了,咱家算是重罪轻罚,我以为,只要不破产还是有活路的。二来,孙女不肖,我正打算离婚。”
苏安屏着气,仍是将话说完了。该是她的错,躲去哪儿都是错,她就这样不躲不闪,在祖母前认了便是。
“你当真要同姚承睿离婚?是他提出来的?怕与我们再有瓜葛?”
祖母止住怒,反问。
“不,是孙女的想法。此次家里遇险,他算是半子,不仅不帮手反而设计我们谨家成为总理棋子,我哪里再能同这样的人共度余生?我要离婚。”
“二姐,你疯了!倘若不是姐夫去求情,总理哪里肯将计就计转移目标对付他人?我早已成了阶下囚,谨氏也非得拆光卖光不可!你怎么能恩将仇报,跟姐夫离婚?!”
静言瞪着眼睛看苏安,好似她在讲梦话。
苏安听了仿似在听笑话,“你是说他去找总理求情,咱们才得以结束审查?你们且不知道谨家落得如今下场还都是拜他所赐?!他这头怕被地王牵扯进去送我去审讯,那头跟总理邀功做个顺水推舟勾住好些大鱼。结果两面都能讨好,真是了得的本事!”
苏安忿忿语毕,屋子顿时又静了下来,三个女人各怀各的心思。两个是不置可否,一个是心凉无比。
“那你往后可有打算?”祖母终于缓缓坐下,开口关心苏安的未来。
苏安一听惊得立马跪坐在祖母面前。
“孙女但求离婚后能暂住家里,替家里打点上下,替妹妹分担商务!”切不可连这最后一处藏身之地都容不下她,她还能去哪里?
“苏安,傻孩子。”祖母双手扶起她的胳膊,让她站起身。
“你出嫁之时祖母说过,无论何时,只要你想家了就回来。经过这个大劫,家里最需要的是人齐心齐,你有这份孝心我很欣慰。我不理会你同姚承睿之间究竟如何,你若不想回姚家,便在家暂住吧。”
“谢谢祖母。”
“只是从明日起,你便再也不是谨家千金,部长太太了,一切都得靠自己。你想好了做什么营生了么?”
没错,哪怕是亲孙女,也容不得她在家白吃白住的,更何况家里已经是这幅光景了。
苏安凝视祖母,看着不复光鲜的大厅,答道。
“我会去谨氏工作,我同时打算开始从政!当官的将咱们生意人看做踏脚石,需要的时候是个荷包,不需要的时候只是块烂布!倘若咱们永远只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必定被他们欺负!哪怕想着和他们攀亲带故也不行,关键时刻为了自保,他们也绝不会救咱们。我要自己从政,不求能够官高位重,但求将来能对谨氏有利!”
苏安一番立志表白,让祖母和静言错愕。他们家居然要出个大官人了?
“你此话可是玩笑话?”祖母询问。
“不,是真心话。”
苏安在姚家的日子唯一的收获便是看清楚了商道与政道的区别。问自己是否真的斗得过他?不,但是哪怕是给他的仕途添点堵也行,她要的就是与他斗上一斗!她要自己时时刻刻盯着这段惨败的婚姻,她要自己不敢忘记不敢松懈,她要自己有朝一日能够跟他平起平坐!或许真到了那时,她才能明白到底是什么在驱使着他,追求那掌控天下的快感。
苏安记不得自己到底有多少小时没有睡了,但是她睡不着。走到后院里,看见了那棵老银杏树。已经是深冬末了,树悠开口。
“我知道你被这事儿给吓到了,我放你清静几天。你若真想住在这里就住些日子,过几天还是乖乖回家的好,免得对外还要费口舌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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