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意识到自己正受到仔细观察,她的目光正好遇到伯爵的目光。伯爵心想,这一双眼睛配她那张小脸,实在是太大了。
这是一双奇怪的眼睛,怒海的深蓝色,边上一团长长的眼睫毛。
她探询地看了看伯爵,随后在继续捆扎绷带时,脸颊上泛出了淡淡的红晕。
伯爵又看了看女仆手肮上突出的骨头,这时他想起了曾经在什么时候最后见过它们。
那是在葡萄牙孩子们身上,那些颗粒无收农民的孩子们身上!他们被打仗的军队搞得一直在挨饿,那些军队驻在别的国家,特别是法国军队,根本不给当地老百姓剩下什么东西。
饥饿!
尽管他知道这是战争必然带来的一种灾难,但他仍厌恶得心里作呕。他以前见得太多了,决不会弄错。
他意识到,就在他心里想着这个女仆的时候,她已给他的腿扎好了绷带,技术娴熟,是他的贴身男仆望尘莫及的。
现在,她把被单扯过来轻轻地盖在他身上,然后提起了煤桶。
“等一等!”伯爵说,“我问了你一个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你是谁?”“
“我名叫吉塞尔达,老爷……吉塞尔达……查特。”
在姓的前面,仅仅只有瞬息的犹豫,伯爵对此可没漏过。
“干这活你不习惯吧?”
“不习惯,老爷,不过有活干我就很感激了。”
“你家穷吗?”
“很穷,老爷。”
“家里有什么人?”
“母亲和一个小弟弟。”
“父亲死了吗?”
“是的,老爷。”
“那么,你至这儿来之前是怎么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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