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希望不必去跟他一起吃晚饭,”他的话脱口而出。
“你不得不跟他厮混,恐馅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希望是这样。”
“我已决定,我和亨利让你搭车,在去剧院的途中让你在北斗星旅馆下车,”伯爵说,“即使是这么近的一小段路,我也不愿意让你一个人单独去。”
“谢谢您……那真是太好了,”吉塞尔达说。
能跟伯爵一起哪怕再多呆几分钟,其意义也胜子她用言辞所能表达的一切。
今天下午她老是在想,她能跟伯爵呆在一起的每一个稍纵即逝的小时都是极其宝贵的。
她有一种感觉,计时沙漏里的沙子快要漏尽,很快——或许比她敢于预料的要快——他会离开切尔特南去林德园,自己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你愿意来杯马德拉岛的白葡萄酒吗?”伯爵问。于是她强边自己的思绪回到日常生活中来。
“不用了,谢谢您,”她回答说,“我想我已经喝得够多了,林德先生无疑也会为晚餐要来酒的。”
“我怀疑他能不能要一桌象样的好饭菜,我看只可能是价钱贵,”伯爵不愉快地说,“傻瓜总是认为花钱多的菜就必定是好莱。只有我和你,吉塞尔达,才知道什么是美味佳肴。”
“从我到这里来的一天起,您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她说,“我老是欣赏精美的食品,可我还品不出各种调味汁的微妙之处,辨不出精美食物烹制到恰到好处时发出的香味,首先按照香味做出选择。”
“还有许多东西我想教你,”伯爵说。
吉塞尔达抬起自己的双眼望他的眼睛,想说有许多东西她都想学。然而就在这时,她发觉话到嘴边却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原来,伯爵的脸上有某种她不敢向自己解释的表情。
可是这表情却使她的心猛烈地怦怦乱跳,使她感到好象有某种热呼呼的奇妙东西涌上了她的喉头,抑制了她想说的那句话。
他们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随后,好象是发生在很远的地方一样,他们听到门打开了,亨利·萨默科特走进房来。
伯爵和萨默科特上尉刚好在八点钟前将吉塞尔达送到北斗星旅馆。
吃晚饭时,吉塞尔达一直跟他们说着话,亨利·萨默科特讲了过去的轶事,公爵怎样让他成天东奔西跑去办事,而那位伟人又是多么喜欢给其他的人找事做,讲到这些引得吉塞尔达哈哈大笑。
北斗星旅馆有一块临街一百多英尺的屋前空地,伯爵告诉吉塞尔达这旅馆有本城任何旅店所没有的最宽敞的庭院。
“它有可容一百匹的马厩,”他说,“除了一些粮仓之外,还有好些马车厨,马车房上面搭了很多鸽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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