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上校冲着舞台上的那个演员大喊大叫,那个演员反过来也向他尖叫抗议,他们的嗓子几乎淹没在观众的喧器之中,观众们有的在高声嚷嚷着提建议,有的在对刚过去的危险大喊大叫。
伯爵朝观众席看都不看,把吉塞尔达扶着拖出包厢,拖下通往旁门的短短通道。
吉塞尔达努力迈动脚步,尽管她仍觉得自己呼吸困难,而且要不是有伯爵的胳膊扶着,她就会摔倒在地。
外面街上,伯爵的马车正等着,不过仆人们不曾料到他们的主人会这么早离开,正舒舒服服歪在驾驶座上。
但他们一看见伯爵,马上活跃起来,一个男仆打开马车的车门,帮助把吉塞尔达扶了上去。
伯爵跟着也上了马车,只是因为腿的缘故,动作有点不灵活。
车门一关上,他两手又将吉塞尔达抱住,让她紧靠着自己。
“你救了我的命,吉塞尔达!”他说,“你怎么知道朱利叶斯打算叫人用枪把我打死呢?”
过了好几秒钟,吉塞尔达才能回答。她喘着大气说:
“他——他……夸口说……到九点半时……他就会成为……林德赫斯特的……第五代伯爵。”
她轻轻啊了一声,这叫声仿佛发自她的内心深处,紧接着她又低声说:
“我……以为我太晚了……来不及……你会……死的。”
“全都亏了你,我还活着,”伯爵说。
古塞尔达将自己的脸埋贴在他身上,伯爵能够感觉到她浑身在颤抖。
驱车到德国别墅只是一段不长的距离,他们默默无声地坐着,吉塞尔达逐渐感到呼吸慢慢平和起来,伯爵的两手依然紧抱着她。
只是当马将车子拖到了德国别墅外面时,他才将她松开。在男仆帮助伯爵下车时,吉塞尔达自己下了车。
门厅里有一把带灯心草靠背的扶手椅,伯爵坐在上面,由三个男仆抬他上楼,一直抬到他自己的起居室。
那是上校向他提的建议,伯爵根本没有必要自己爬楼梯,徒然耗损体力,尽管他觉得下楼比较容易。
这时,吉塞尔达也慢慢挪到了起居室,已完全累垮了。伯爵先被抬到楼上,正往靠墙小几上的两只杯子里斟香槟酒。
“您要用晚餐吗,老爷?”主管酒类、膳食的男仆问。
“目前还不要,”伯爵回答说,“过一会儿我要什么东西,会拉铃的。”
“好的,老爷。”
仆人们都离开了房间,伯爵啜饮了一口杯中的香槟酒,然后将杯子放到小儿上,‘转身对着吉塞尔达。
“我想我们俩都需要喝点……”他开口说——旋即住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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