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之后哥儿仨打着狗嗝儿乘着那辆红旗车往三炮儿家去。途中毛蛋儿不知趣地问了一句本车司机早晨已问过的话,结果招来三炮儿气急败坏的呵斥——“换个屁,车都要换人啦!”三炮儿今天心情很坏。坏得有理。
这一声呵斥让那两位落魄的兄弟吃惊不小,习惯了走霉运的铁头试探着问:“咋的,你也出事儿啦?”
“瞎寻思啥,像你们俩呀,净让人不省心。”跟铁头说话三炮儿可就客气多了。
“没事就好。我说嘛,以三哥的道行,应付这么点差事那还不是丈母娘捏姑爷卵子——手拿把掐呀!”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毛蛋儿边打溜须边脱下鞋,把臭烘烘的脚丫子往仪表盘上伸。三炮儿终于忍无可忍,骂:“说你八百回了就是没个记性,有个人样中不?明儿个我们领导闻了这满车的臭脚丫子味,我再有道行也没准儿得被炒喽!”
毛蛋儿知趣地收了脚、闭了嘴。
六点半钟,在郑宅那九平的起居室里,一次具有重要意义的会议召开了。
会前三炮儿手机上曾有一个电话打进来,显号为“戊”。三炮儿接了,并很严肃地冲着电话说:“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办,你能等的话就在对面小卖部等我一个小时,不能等的话就明天再联系吧。”
毛蛋儿耳朵尖,听出电话里是一个很甜的成*人的声音。这小子怜香惜玉之心顿生,说:“三哥,外面冰冷寒天的,叫人家等着也不是回事儿。不如叫她上来吧,她在里屋等着,咱在外面商量事儿——”
“闭嘴,我看你是多日不见腥馋疯了吧。还商量事儿——你们那些埋汰事儿还怕知道的人少呀!”
见三炮儿又翻脸,毛蛋儿嘟囔了一句:“好心赚个驴肝肺。”
好,会议正式召开。由铁头主持。未做记录。会议的主要议题是:通报前期铁、蛋二人的业绩(或称遭遇)并共议三人今后的中兴大计。
第一项内容,由毛蛋儿通报遭遇。毛蛋儿虽嘴唇子和舌头均不太利索,但甚能捅词儿。也难怪,哥儿仨当中唯他学历最高——高中二年。以下是其发言原文:“两位大哥既然信得着我,那我就把近期的工作汇报一下,说的不全的铁头补充,不对的三哥批评指正。。。。想看书来
第二章铁子计划(7)
“自打调到技术监督处,我可是十二分的满足。这个活儿权力贼拉大,并且这咋说也是组织上对咱的信任,不好好干也对不起组织不是?于是我便很满足地好好干。铁头这个时候做我的思想工作,说、说我这是小富即安不思进取,骂我是一辈子受苦的命。我架不住他撺拢,便和他论证,最后终于论证出了一个大项目。
“啥项目呢,挺复杂,不细说了,反正项目上马不长时间纯利润就造了十多万。要不是铁头穿了帮……唉……最后还是铁头高,要不是他临危不乱力挽狂澜,这会儿我们哥儿俩肯定得蹲看守所里吃窝窝头了。
“就这样俺哥儿俩被降职使用安排到锅炉房来烧锅炉了。”
毛蛋儿说完后主持人铁头问:“说完啦?”
“没完,我还有一句相当重要的话要说。”
毛蛋儿小细脖一梗,挺激动。
说实话,在场的三个人当中还就毛蛋儿最像个好人,小人儿除衣服的质地差点劲儿,全身上下再挑不出一处二五眼的地方。那细溜儿的身板、白净的脸……特别是,那白净的脸上还架着一副很有学问的近视镜。
“我虽然不是啥好东西,但我现在正式宣布,从今儿个起,我毛蛋儿再也不干犯法的事儿了。”
“呸!”毛蛋儿话音未落,铁头便整了这么一声。
他好像很好奇似的盯着毛蛋儿看了老半天,说:“毛蛋儿,咱哥们儿这么多年了,谁裤裆里夹了几个卵子彼此都非常清楚嘛,咱谁跟谁也用不着装屁。听你刚才的意思,好像是在说你是良家妇女,我他妈的倒是逼良为娼的老鸨子?还‘不思进取’,忘了你央求我想办法整俩钱花的事儿啦?这要是我说你硬把我往火坑里拽你干吗?少扯这外国六!这公安局还没找上门来呢,要真找上门来,你小子还不得拎着我的人头去请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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