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他说的话,他想,这是一种听不见的人不能体会的听得见的寂寞。
他原本安适的世界被掀起了一块瓦片,一个男孩大辣辣的闯入了他的生活,或许他很习惯并享受著自己的寂静空间,所以他从来不觉得安静地寂寥和听不见有什麽分别。
然而男孩是热闹的发声体,让他发现自己其实听得见,而且他不讨厌,甚至喜欢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嚣张的乱吼乱叫。
所以,如果他的发声体安静了,他就会觉得难受,像现在这样,一腔难言的寂寞。
拥有了以後,就不能忍受失去。
他想,他也许就是这麽自私的人。。。。。。
「真的不想放你走了。。。你说怎麽办?」
汪嘉卫揉揉男孩凌乱半乾的头发,低头亲吻男孩沉睡的眼皮,突然没有办法克制,无声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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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太阳升起,照不进男人所居住的仓库改装屋里,所以理所当然的唤不醒小太阳的共鸣。
嘈杂的音乐铃声在此时响起,男人藏在浏海下的好看眉毛不耐烦的拧起,微微仰头,又翻了个身,不想从睡梦中清醒。
音乐铃声有不屈不挠的傲人毅力,响了又断断了又响,连绵无止期。
「吓!」男人猛然坐起身烦躁的从床头找出自己的手机一按,却发现不是自己的来电铃声。
他的眼神从浑沌转为清醒,锐利的直射到客厅沙发上的那只手机,目光再转回身旁睡得跟死人一样的男孩脸上,平静的起身走到客厅去接手机。
一按通男人立刻将本来放在耳边的手机远离,手机里传来女人尖锐而气急败坏的声音。
『黄力阳!你要死了你!整个晚上不回家,还敢骗我去阿垒家复习?你现在在哪里?上课要迟到了你知不知道?你不用回家还拿书包换制服阿?阿?给你娘说话阿你?你是死了还是哑巴阿?』
「黄力阳。。。现在不方便跟你说话。」汪嘉卫将手机放在耳边十公分外,一手揉揉自己打结的眉心,好不容易有机会插上一句话。
但是下一秒他不得不把手机又拿远十五公分,那头女人愤怒的声音变成可怕而凄惨的哭嚎。
『你是谁阿你?你把我们家阳阳给怎麽样啦?你不要伤害他阿~你想怎麽样你跟我说阿!你这样绑一个不懂事孩子你还是人吗你?呜~~~阳阳阿!你叫他来听电话,我要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
「黄妈妈,他没事,他在睡觉。我等一下会送他回去,请您放心。」汪家卫想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精采,就像卡通里小丸子头上三条线外加抽搐的嘴角。
但他还是用再镇定不过的温和语气,对手机那头惊慌的中年妇女好好交待儿子的现况,并且保证一定安全送货到府。
『嘎?是这样阿?那你是谁?』
妇人可能有练过狮吼功以及五子哭墓,但是最厉害的还是变脸的功夫,一通电话里她至少换了三种情绪。
从开始的愤怒到最後的好奇,整整又跟汪嘉卫聊了十五分钟才挂电话,而且原因还是因为再说下去就来不及送他儿子回家上学。
被突如其来吵醒的早晨,这样的状况有点好笑有点莫名有点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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