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谢随晔便和阿音度过了波澜不惊的十一年。虽然中间有过大风大浪,但谢随晔也咬牙度过了难关。
他唯独担心的是阿音,当年在破庙门前捡到她时,她身上就只有这一个物件,上面的“音”是她唯一找到身份的线索。
他虽从小流离至此,但他是男子,哪怕此生浪迹天涯也没太大关系。可阿音是女孩子,跟着他居无定所总归不算一件好事。他还是希望阿音能回到自己家中过安稳日子,直觉告诉他阿音不会是平凡人家的女儿。
果然,十一年后,阿音在一家民间的织坊里做事,遇到了皇室中人。有眼尖年老的官员认出了阿音手上那块形如凤凰花的胎记,问她叫什么名字。她极其害怕,只得道出实情,并告诉官员,自己被发现时,只有一块随身玉佩,上面刻了一个“音”字。
孰料,那官员当即衣摆一掀,行跪拜大礼,并颤抖着声音道:“您……您是我们陛下寻了八年的女儿,昭音公主啊!”
阿音被一大批人护送回去后,跟谢随晔说起这些,谢随晔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过,他并不想同昭音一同进宫,但是皇命不可违,之后便是那些烦琐之事了。
宫中之人背后嚼舌根煽风点火,巧舌如簧,城府颇深,让他一个头两个大。跟昭音说后,她愿意瞒着皇帝协他出逃。
总之,就是这样了。他谢随晔已经十九了,十九年来都活得浑浑噩噩。好男儿志在四方,他想出去闯荡,才不要在深宫囚笼里度过余生。
然而,午夜梦回,当年那个白衣人的身影还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究竟是放不下什么,他懒得去想,还不如喝酒来得尽兴。但是,他到底为什么要救他呢?对寂宁来说是一时起意,但对谢随晔来说,却是一辈子无法忘怀的救命之恩。
当时寂宁消失后,阿音拉着他的衣袖,怯怯地对他说:
“晔哥哥,那位白衣哥哥是不是认识你。不然,他为什么要那么看着你……”
“什么?
“他的眼睛好像在笑,看着我们,好温柔好温柔,也不是温柔啦哎呀……然后晔哥哥你一回头,他就立马跟之前一样了,嗯,冷冷的。”
“真、真的吗?”谢随晔认真地回问阿音。
“嗯嗯!”得到昭音的肯定后,谢随晔的喜悦之情再也藏不住了,整个人如沐春风,脸上不知不觉间便漾起了点点笑意。
谢随晔一生无亲无故,无人牵挂,孤苦无依。有一点蛛丝马迹就成为了他的执念所在,他想,一定要找到那个人,问个明白。
握着手中那日白衣哥哥不慎遗失的的剑帕,他更是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物归原主,找到他。
十年后。
“哎哎,你们知道吗?昭音公主身边那个护卫,放着好好的驸马不做,居然去了极北之地一座什么山拜师学艺?”
“是是是,常人有这等当驸马的机会可高兴疯了,他倒好,甩下公主走了?脑子有病吧?”
“我看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公主殿下也真的可怜……”
坊间最近茶余饭后的谈资,便是他们口中公主与护卫之间发生的故事。
传言道,十一年前,才六岁的昭音公主,被宫中败露行迹的奸佞挟持,作为人质要挟皇帝放他一条生路。皇帝派高手去拦截他,最后公主在一片混乱中不见了踪影。直到一年前,昭音公主才凭借皇帝御赐的玉佩找回了公主的身份,据说之前一直和一个男童生活在一起,两人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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