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记不清楚当时是如何开口的,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在这后来的几年中刻意的不去想当时的情景……只记得说了那句话,声音很小“我要结婚了,需要钱!”
董峻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然后说“你后天来吧”
第二天,我啥也没干,一个人打车跑到西师里面去瓜坐到了太阳落山。这个时候可能只有这种宁静的大学校园才能让我冷静下来……当时内心的感觉像是在走钢丝,一不小心就要掉下去。我摇摇晃晃坚持着不掉下去,但是一会儿又想干脆摔下去算球,一了百了。
第三天,凌晨就跳上了长途车,中午的时候终于到了那个小养殖场。董峻站在门口等我。他没有太多话,我也说不出来什么。两个人喝了几两白酒,他拿出一个农行卡“万,都在里面,密码是大学时你们宿舍的号码”顿了一下“我现在……只能还你这些本钱,利息还没法还你”。我摇摇头“算了,别还了,我违约在先,当是我的违约金吧”
走出养殖场的时候,看着董峻和两个人站在那里说话。我默默的听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我们俩甚至最后也没有说一声“再见”。
这段友情已经没有了,还用再见吗?
我不怪董峻没有送我走,不怪他没有还我利息,因为我根本没有资格!……他接到我的电话后,连夜去找了附近相熟的几家小养殖场,第二天就把手里面的王八全低价转让了。那些王八才养了一年多,根本不是卖钱的时候,几乎是几分之一的价钱贱卖的!而我当初给他承诺的是“没有到该收钱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催你”
这就是朋友?这他妈就是朋友?这就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分给我烟抽的兄弟”?
我不知道董峻在这一年多的王八生意里到底赚到钱没有。估计就算赚了点,可能也仅仅是毛毛雨而已。如果我不“撤资”,他应该可以赚到几倍以上的利润,在黔江那个很穷的民族自治县,甚至100公里外贵州这边他家所在的小镇,他以后都可以过上相当富裕的生活了……2年以后,我才听一个看过《青春》的陕财姐们儿说,董峻又去深圳了,在卖保险。
如果能够说,如果可以说,我想说,对不起……
回了成都后心情一直很憋闷。我当然知道想过“主流生活”就必须要付出代价,要娶周越这种“绩优”女孩子做老婆肯定也要放弃很多东西。当时我仅仅能够做的,就是一步一步的权衡,一点一点的守着自己的内心,只能希望不要失去太多,不要年以后回头一看,他妈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70人在这个问题上有一个严重分野,我们不像60人那样完全理想化,也不像80人那样完全现实化,我们是一个矛盾体。就像很多哥们儿自嘲的一样“做梦的时候以为自己是愤青,喝口酒就敢冲上去挡,醒来后一看旁边睡熟的老婆,我靠原来老子仍然是中年懦弱男……”我们内心有冲动,有理想,有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但是一回到现实又会变成猥琐男、欺上瞒下男、新闻联播男、为富不仁男或者是贫穷无量男……
不是生活对不起我们,是我们不敢面对生活。
周越在春节后的工作非常忙,又恢复了每天加班的习惯。那段时间我也忙,乱七八糟杂事一大堆,而且经常半夜都还在电脑上整东西。两个人每天就只有几个小时“清醒”的时候在一起,后来慢慢就生出了口角。
她很不满,既然那个研究所的小公司现在还没有消息,你娃在忙啥忙?每天在电脑上东整西整,也没看你娃整了啥子东西出来嘛!
老子也不满,你多干事领导就看好你了?妈你们那个系统提拔与否还不是看关系,你老妈都还在给你刚起的,你娃慌啥子嘛慌?硬是要想当人大代表嗦?
这个其实就是个“主动权”的争夺战。我们两人心里面都清楚:这个问题是回避不了的。如果真要打算结婚,在结婚前这个事情必须要有个结果。到底是以我为主还是以你为主?谁挣钱多?当然是我多,但那时候我其实还没收入,在吃老本……以你为主,你要当朝廷女干部,那老子只有牺牲了,做家庭妇男?日……不做家庭妇男?“那你娃除了计算机还能干啥子嘛?这个社会本来就很现实,我就是想往上爬,这也很正常三,我上去了还不是我们两个都好?”
每次都吵得一塌糊涂……
很多时候我都自己问自己:是不是真打定主意和她结婚了?你不后悔?……我不知道,我们俩人之间其实没有太深的感情基础,两个人能够走到一起,只是因为互相觉得对方人还不错,“我要结婚”。
三月份的时候,王欣突然又请我们吃饭,原来上盘他老公的那个事情整大了。龟儿子她老公也不晓得咋个想的,本来就是做生意的人,又不是拿不出来那10来万块钱……虾子跑切找了个民工,甩给那娃1大元,喊那娃作旁证。当然是假证。结果被追尾的那方人家斗硬,耗上了,事情几下就爆线。最后整来没得办法收拾,只好厚起脸皮把那个同车的客户从外地叫过来作证。但是这盘人家交警那里也有点毛了,龟儿子做伪证?就不想再调解了,喊双方自己切法院解决。
外地的客户不可能为了你这个事情就一直耗在成都,切法院的话不晓得要拖到啥子时候去了,也太挨球了点哈。所以王欣就想找周越帮忙,看哈她表哥能不能出面,让事故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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