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吧,小江,你先考虑几天怎么样,反正你也快毕业了,有时间考虑。”李董又回到车上,从车窗中伸出脖子来冲她笑道:“想好了联系我,联系方式你有的。漪”
江雪注意到他的颈上丝毫没有岁月该有的痕迹,甚至远看都看不见松垮的皮肉,脖子的保养得宜就说明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养尊处优
江雪那天洗澡洗了很久,用很烫的水在身边一遍遍地狠狠擦洗,哪一处旮旯都不放过,冰凉的沐浴露打在已经发红的皮肤上带来一阵锥心的痛感,再化作泡沫冲进了黑暗的下水道,仿佛连同她都一样无法超生。
糇*
周末的时候,顾柏然抽了个时间去医院看望凌鸥——毕竟他们之间颇有合作,那天又在医院遇见过,再说……她跟泽天,也是由他而起。
来照顾凌鸥的是一对头发花白的夫妇,见是顾柏然立刻神情紧张道:“你是谁?找我们鸥囡什么事?”
顾柏然略略尴尬道:“我姓顾,是凌鸥同事——”
凌鸥大约在里头听到了,用方言喊了一句:“爸,妈!请顾先生进来!”
顾柏然见凌鸥精神状态还不错,甚至坐在床上吃苹果,见他进来招呼道:“来来来,正巧了,我爸妈从老家背过来了自家种的苹果,纯天然无污染的,你也吃一个吧。”
她的父母一听是女儿的朋友,憨厚的脸上早就挂着笑,忙不迭地从床底下拖出来一只纸箱子,七手八脚地拿了五六个苹果,“叔叔,别拿那么多,我……也吃不完。”顾柏然忙站起身尴尬道。
老汉被她一说,惊得手中的苹果滚了一地,讷讷地道:“吃不完带回去吃,这没污染的,他们城里人吃不到。”
凌鸥笑道:“就别洗那么多吧,这人可是个公子哥儿,什么没吃过,爸您和我妈先去洗两个吧,洗的干净点啊。”
两夫妻答应着出去了,轻手轻脚的,生怕吵到了女儿的朋友一般。
顾柏然目光追着他们的身影无限感慨,听着凌鸥叹道:“我爸妈没什么多高文化,以前种地,我出来后就种苹果,家里也盖上了楼房了,虽然在你们这种上流社会人看来是粗鄙,但是他们感情很好,连洗个苹果也要一起去,而且我们一家在一起总是很温馨。”
她说话的时候,目光放空,嘴角挂着不经意的笑,仿佛陷在某种幸福的回忆当中。顾柏然见了松了口气道:“你看得开就好,何必做这种傻事呢,其实你这样就比许多人幸运。”他想起了雪雪。
凌鸥转而莞尔一笑,眼中又有数不尽的凄清,“你觉得我看得开么?我和你交情不过泛泛,你都会来看我,可是我拼死吃了300颗药,为我伤心落泪的不过是我的父母,他呢,究竟都连来都没来。”
顾柏然一时语塞,想起那日跟泽天提起凌鸥时他脸上仅仅一闪而逝的怀念,继而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却也只好解释道:“他最近忙得很,恐怕还不知道你住院的事。”
凌鸥笑道:“他忙?他几时不忙来了?从前跟我好的时候也不会忙得连见一面的时间也没有。其实我已经知道他在忙什么,他刚添了儿子,当然忙。”
顾柏然不期她一口说破,本来就不甚擅言辞,还不等他想好说什么,凌鸥又道:“圈子这么小,总有些认识他也认识我的人告诉我这个消息,我知道了之后三天没睡,一直在喝酒,我不是怪他,我是反省我自己。”
顾柏然回到家中很久,脑海里还在不断回响着刚才凌鸥说的话,泽天要是知道了,是否会为自己错过她而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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