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们只关注了布料本身,想的是如何把这块布弄成一个可以穿在身上的东西——你们是原始人吗?原始人才想的是如何把兽皮割成合适的大小披在身上的。”所有人都听得聚精会神,“布料只是一个载体,不是拿来蔽体的,每一种颜色都有它的语言,和你的身体都有对应的密码,就好比不是只有模特才有资本穿的漂亮,肥胖矮小的人一样可以找到适合自己的服装,我刚才说过,布料在你们眼中应该是身体上佩戴的首饰,你们全没听进去?”
于是以后每天的样衣制作课都是大家的噩梦,昨天裁坏掉的衣服不能穿,只好换上旁的,换了又被别人整得惨不忍睹地拿回去,第三天再穿别的来,再次面目全非地回去。这个课程又是封闭式训练,压根就不能出去买新衣服——难怪要封闭式,来的时候江雪还疑惑圣马丁学院又不是军校,原来是为了这个。
也就是说如果一直没有进步的话,过不了几天就会没衣服穿,或者只能衣衫褴褛地披挂上阵,而且这个进步不光是自己,也包括了整体水平,因为没人知道第二天谁会抽到你。
带衣服不多的男同学们已经开始了衣不蔽体地上课,开始大家还不好意思,后来不知是谁说了句,人体模特都不知道画了多少次,还怕什么。大家果然就习惯了。
每天都最多睡五个小时,一般的就是两三个小时,除了样衣制作的课,还有晦涩难懂的服装美学,摄影,速写和服装,最过分的就是速写逼着每个人一星期交100幅素描,20幅水彩上去,老师布置完任务底下一片哗然,有人尖叫道:“20幅水彩,宿舍里晾干的地方都没有了!”老师一样地板着脸道:“如果不是考虑到你们每天要做样衣训练,就会是100幅水彩。”
立刻没有人敢再说话。
江雪扛了七天之后也开始了浑浑噩噩的状态,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其实她回去国内也挺好的,先不说顾师兄会不会帮她安排,就算谁也不帮她,凭她在伦敦这段时间学到的东西,开的眼界找一份设计师的工作,只要不要对公司要求太高,不是什么难事,这样的话一年十几万的薪水总是有的,自己生活没问题,还可以在家乡供一套房。
那她为什么不回去呢?她自己也想知道。
有时候人的选择只听从了连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内心,而不是趋利避害。
脑子里拂过一些过往,闪过一张张人脸,都是那么鲜亮意气风发。
她也想跟他们一样。
她实在卑微地活够了。
况且,纯粹的爱情,不是超越等级地位之分,而是压根就没有等级地位之差。如此,爱也好,不爱也好,无关利益和算计,没有谁利用谁高攀谁。
如此想想,又俯下身子,把灯拖近一点接着给水彩上色。
姜映涵休假结束,专栏又恢复了每两周的更新,《风尚天下》为了庆祝她的回归,这一期破例没有使用任何圈中名人做封面,而是直接用了姜映涵的大幅近照,杂志上的她宛如女神,抚着自己右肩的左手中指上清清楚楚地带着一枚成色上好的钻戒。
这一期杂志上的专访也格外多,不仅中国首席超模施文接受了专访,连刚刚斩获金海鸥奖亚洲最受欢迎女歌手的蔡尔云,内地新晋电视剧女王陶丹雅都在列。
顾柏然翻看了一遍,有些漫不经心地丢在一边,趋炎附势而已。
他晚上还要参加一个订货会的新闻发布会,不得不对着镜子练习无懈可击的笑容——好像很久没有想笑过了。
他的手机响了——
颍川之言:爱一个人,就想接近他,能够在他的左右,不成为他的累赘,不需要他照顾而是相互照应。
所谓,携手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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