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自己会难过很久,谁想得到这么闭着眼睛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欤珧畱午
有许多的伤痛,没有经历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一定挺不过去,就好像小时候以为晚上十点以后睡觉是很可怕的事。可是经历了一遍又一遍之后,就算嘴上拼命强调多么可怕,心里已经平静得不当一件事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光将明未明,也不知道是黄昏还是黎明,只是竟发现顾柏然坐在一张矮凳上大半身子伏在床沿睡着了。
他何必受这个罪呢,心里未免又有些松动。身体觉得僵得发慌,略微动了动顾柏然立刻醒过来,直起身体道:“怎么醒了?哪里不舒服?”
见江雪没说话,又猜测道:“饿了?还是要去洗手间?那我叫护士。嫠”
江雪见他要嵌铃,这才出声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顾柏然似乎一时也有些迷糊,停了几秒才说:“四五点钟吧,一会就要天亮。”
“还挺早的,你困不困?”不是询问的语气,马上接道:“不困的话咱们聊聊天。鹿”
如今他们说话还需要这样的开场白。
四五点钟的时候,是人最真心的时候,也看得破的时候,可惜世人大多沉睡,是以想不明白许多浅显的道理。
“好,你想聊什么?”他的语气平和,只是帮她摇起床背,又把枕头竖起来放在她背后。
“我这些天醒着的时候总在想,真的是把我们之间的一些事泄露给媒体的吗?”
黎明的光线昏暗,打在顾柏然的脸上莫名地有一丝不真实感,他目光移向窗外深远的天际,“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柏然,我只是觉得,这么做很有难度,却没有相应的动机。”从前是顾师兄,现在是柏然,故事里人物总是那些,只是,谁都在苍老。
顾柏然把目光收回来,直视着她,半晌才黯然道;“动机肯定有的,每个人心里都有黑暗的一面,只要有机会,难免不想起从前的新仇旧恨。至于难度,如果我想办法故意让她知道,也不算太难。”
江雪好像没有听到多惊天动地的话,仍然口吻平淡道:“后面的事态都在你的控制之中?完全的疑问句,真心求教的态度,“怪不得竟然没能把这事压下来。”
顾柏然没有否认,江雪竟也没再多问,又躺倒道:“没事了,你先回去睡吧,这么在病房里哪能睡得好。”
顾柏然脸色顿时灰暗下去,嘴唇微微一动似要说话,江雪已然笑道:“中午别忘了送点吃的来啊,指望美欢又不知道几时才能吃上饭。”
这简直像是承诺,顾柏然突然抱住她,情绪激动道:“你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的,你明白的。雪雪,我就知道你明白我的用心的,只有这样我们两个就谁都没有退路,想得太多我们都下不了决心。”
“雪雪!我们不能分开!”
江雪很淡定地拍拍他道:“乖啊,快回去睡会。”
他并没有说他的家庭对此的态度,也许他的父母对此根本不屑,想攀了高枝的女子多了去,他们还见少了吗,想来也不至于如临大敌。更何况,一生的岁月那么长,就算他们家严阵以待,他也未必能够死撑到底。那些不妥协于情敌却妥协于自己的故事,她也见得多了。
事实上这样的态度最挠人,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或者打一架,好像隔着一层冰,看得见却摸不着。
“我睡不着!”他突然获得站起来,“江雪,你不知道我当时接到电话说你被撞伤了之后的心情,哪怕外面宾客已经坐满了,我也要来。就算以后和映涵和我家人断绝往来,我也要来,那时候我是真的明白我其实没有勇气一天天地去算还要和别人在一起过多久,是一辈子!算到我死!”
他语气激烈,好像能划破拂晓。江雪沉默地坐着,在想不知几时开始他们之间终于失去了宁静,要用不疯魔不成活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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