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个父亲,九年前去世了。他住明尼苏达这里,所以肯特对他了解很少。你问这干啥?”
“我的父亲仍健在,他住在离这儿十英里不到。”
短暂的沉默。她说:“我明白了。”她将双手放下,眼睛仍然望着他问:“有叔叔或姑姑吗?”
“各有一个,还有三个堂兄弟妹。你呢?”
“这里我有一个姐姐,他对她知道很少。当我宣布我未婚怀孕,并准备自己把孩子养大后,我的家庭就没给过我好脸色。”
紧张气氛又起,汤姆感到后背和肩头一阵疼痛,走回起居室,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放在抛光的胡桃木桌面上。莫尼卡则仍然站着,沉默着,两人都陷入沉思。一会儿以后,她也叹了口气,回到桌子边坐下。
“我不知道怎样作才好。”
“我也是。”
远处传来建筑工地上木匠嗡嗡的锯木声。两人坐在桌旁,沉默不语,试图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对我来说,”她说,“我希望一切事情仍保持原样。他不需要你……,真的,他不需要。”
“我的想法与你一样,但我总是要问自己,怎样对他才公平。”
“这我理解。”
更多的沉默。然后她满脸后悔之情,两肘放在桌子上:“要是我先跟你们学校打电话了解一下就好了。”又把两手张开,“但我又怎么会想到你在这儿?我从来不知道你当了教师,更不用说校长。我的意思是我们在一起的几个小时,的确未想过用生活历程来作交易,你说是吗?”
一边叹息,一边闭眼,肩头向后靠上椅背,他再坐直身子,作出决定:
“从现在起,听其自然吧。让他在新学校自己调节自己,交新朋友。如果形势逼使我们非告诉他不可,我们就告诉他。在这期间,我将尽力帮助他,我一定让他进橄榄球队,我想那应该不成问题。到了向斯坦福大学申请时,我会为他写推荐信,包括申请奖学金。他不需交学费。我要作的就是负责他读大学的所有费用。”
“你不了解他,汤姆。我能负担他的学费,但他不愿意要。他想申请奖学金,只是想证明他有能力得到它。所以我想让他自己去闯。”
“那好,这个问题留待以后讨论。但请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需要什么,他需要什么……无论如何,请来找我,好吗?直接到学校我的办公室。家长经常到办公室找我,不会有人怀疑什么的。”
“谢谢!可是我想不出我有什么需要帮助。”
“好吧。那么……”他把手掌张开放在桌上,好象要撑着站起来。但又改变注意,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两人都无法平静下来。“我感觉很……”
“很什么?”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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