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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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

        “妈妈,那我听你的吧!”他善解人意地说,声音也平静多了。

        “现在告诉你,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你知道,新到一个城市,一个新学校,交新朋友,这都是你现在急需要处理的事。为什么还要让这件事给你背上包袱呢?”

        “那你认为我永远都不应该知道吗,妈妈?”

        “我不知道。我只是……我想……唉,也许你长大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会告诉你。”他用充满疑问的棕色眼睛望着她,然后说:“那你能告诉我一点情况吗?”

        “我知道得也不多。”

        “我出生后你从未与他联系过?”

        “没有。”

        “他现在还住在这里?”

        “我……我想是的。”

        “我们回来后你见过他吗?”

        她第一次对自己的儿子说了谎话:“没有。”

        他带着严肃表情紧盯着她,心里反复思索,疑团重重。

        平缓地,他又说:“妈,我想知道他。”

        事实上,她也认识到他有权知道。此外,命运之神又将他们放到一起,仿佛就是要他们相认。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许有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在起作用,或者空气中弥漫着神秘的气氛给了肯特第六感觉,使他感觉到了自己的父亲。或许血缘关系在他们之间的情感传递中起着关键的作用?如果不是这样,那他今天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肯特,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请等待恰当的时间。”

        “但是,妈妈……”

        “不,现在不行,我不是说不告诉你,请相信我,我会告诉你的,但现在不是告诉你的恰当时机。”

        她看到他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猛地转身,离开厨房向自己房间走去。

        砰地一声,他将门重重地关上。多年来,他一直被教育不能象这样子关门,但他不管这些了。他一下子瘫倒在床上,两手枕着头,双眼饱含愤怒的泪水盯着天花板,

        她没有任何权力不让他知道自己父亲是谁,任何人也没有!他是个人,一个人必然来自两人的结合。这个人的品质、情感、希望、热情、很多东西都来自这两个人。任何人都知道自己来自何人,但肯特却不知道,这不公平。她知道这一点。此外,今天这场风暴,包括他重重地关门的举动,都是她该深思的。

        在整个一生中,她都在作许多额外的工作,以弥补肯特没有父亲的缺陷,而肯特也一直强装着没有父亲也无所谓的样子。但实际上不是这样,他很想知道父亲是谁。她自己有父亲,所以无法体会他的感受。小学时,每个学生在画自己的家庭时,都有父亲,唯独他的画上只有两个人。有时大家围成一圈,讲述自己父亲,怎样在自行车上安装把手,或带自己出去钓鱼,或教自己打枪,他则无法开口。在衣阿华时,他记得有个孩子叫波比&p;#8226;;江可斯基,他爸爸干什么事都带着他,教他打垒球,带他野营,帮他一道用肥皂箱子做汽车模型,并驾着参加比赛。有一次下暴风雪,学校停课,波比的爸爸为他用雪堆造了一个两层楼的炮台要塞,炮台上有楼梯,用硬塑料做窗户,用打包的雪作成各种家俱,在外面挂个灯笼。天黑以后,让孩子们在炮台里玩。孩子们问能不能用睡袋在炮台内睡觉,江可斯基先生回答:“当然可以。”所有孩子都去睡了,唯独肯特没去。当然,一小时后孩子们都回到了自己家里,但肯特的妈妈断然不准他参加这种游戏。以后很久,他一直以为,要是有爸爸,他也会去那炮台睡睡。现今他长大了,知道所有孩子们都会受不了那个冷的,但他却失去了那种分享历险快乐的机会。

        波比&p;#8226;;江可斯基说:“最幸运的孩子肯特错过了这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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