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肩猛然垂下,两手落在两腿之间,无力地下垂着,双眼紧闭,脑袋后仰,棒球帽舌指向天空。她长叹一声,大声地,颤抖地叹息一声,然后坐着,一动不动。一幅希望逃避的图画。她轻轻地动了一下,使秋千椅摆动起来,摆动一个很小的角度,似乎她心里想装着对这事不在意。他的条纹布衬衣后襟垂在身后,两小腿交叉,脱去网球鞋,踩着身下的泥土。
他等待着,心里因引起她的绝望而虚弱不堪。
“那好吧。”她终于开口,扬起头来,似乎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刚毅性格。“我们应当让孩子们考虑考虑,你说对吗?”秋千椅继续呈型地摆动。然后她用手拍嘴巴,因眼中又一次充满泪水而转身离开,秋千椅也突然停摆。“哦,我的上帝,这一切乱套了。”她的声音已没有先前尖厉了。
他能说些什么呢?忏悔?给予?奉献?他的痛苦与她别无二致。
“我从末想过要伤害你们任何人,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孩子们,不想以任何方式伤害你们。克莱尔,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是我过去偶然间犯下的过失,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
“对你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对我们来说则是现实的事。我们现在得处理它。这事对孩子们是不公平的。”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这事?”
“我不知道。你想过吗?”
“当然想过,克莱尔,你好象觉得我是突然因为这事变得没心没肺的,你知道我也有多痛苦吗?我实在抱歉,要没这事就好了。但事已至此,我能作的,就是老老实实将真相告诉你们,希望每个人的痛苦减到最小。对孩子们,我打算今天给他们讲。我可以单独和他们讲,也可以与你一起和他们讲。只要你愿意,随便怎么都行。”
“切尔茜将会……”克莱尔茫茫然地摇着头。“谁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她和他撞到一起了。”
“他们之间还没有发生什么事,我以生命担保。”
“哦,我知道。”克莱尔愤怒地顶他回去,眼瞪着他。“第一次约会,谁知是不是第一次?为我们提出信誉保证,只凭这点迹象有什么用?我讲的是接吻,如果他吻了她。那种年龄的孩子很自然地会接吻的。”
“那倒是,我们无法确信,我们当然不能去问她!”
是不能问,但她会同样地苦恼。罗比又会如何?他和肯特已经很敌对了……他们还要在一起打橄榄球。而我星期一也要在教室里见到他。
“我也要和他碰面的。”
“哦,那好,原谅我,如果我不能过多地为即将面临的尴尬着想。”
她离开秋千椅,大步离开,用肩头支撑着,双手插在前裤袋里,朝太阳方向望去。他望着她的背影,感到自己一阵阵虚弱下去,恐惧在他体内凝固成块。需要避开她,也需要接触她,抱住她,抱在自己手弯里,感觉要有信心,他们能把这事处理好。
他也离开秋千椅,跟在她身后,犹豫着想去接触她,又怕碰上她,真是左右作难。他盯着她散乱的头发,在帽子下面,被太阳光斑照耀着。洗得发白,式样陈旧,皱巴巴的衬衣袖子上沾了许多灰尘。她穿的旧衣服不合潮流,使她看起来象小孩一样,毫无自我防御能力。
“克莱尔……”他伸出手,放在她衣领下面柔软的条纹布衬衣上。
“别!”她挣脱开去,又靠在秋千椅柱子上。“我现在不想让你碰我,你应该知道这点。”
他收回手,等待着,等待着。
他和克莱尔面向同一方向,影子逐渐拉长,婚姻危机获得解决的前景十分暗淡。
“你干的这事最严重地伤害了我们大家。”她最后说道,“想一想,你了解某一个人,但最后发现,却一点也不了解他。”
“那不是真的,克莱尔,我还是和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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