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打开门时,威思礼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谁来了?”他喊道。
“我,爸爸!”
“我在前门廊里。你来吧!”
威思礼家没有汽车道,只有便道通到后门口,远处是建在水边的老旧破木屋,他将自己的船和摩托放在那里。他从不花多少心思修剪草坪,一年只那么两三次。苜蓿和蒲公英在前面阳光普照的荒原上蓬勃生长,在那些松树之间,落下的松针形成厚厚的地毯。下面的泥土形成一个个小土堆,散发出刺鼻的气味。汤姆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他爸爸把一根钓鱼杆交到他手里,说:“这是给你的,汤姆,他属于你了。当它失去颜色时,你给它涂上油漆,你可以用它来钓鱼,可用许多年。”
这就是威思礼·伽德纳的个人私产。他可以一辈子生活在周围杂草丛生的荒原上,泥土的车道。衣服经久不换,但他对自己的打鱼用具却精心养护,花费大量时间维护整理他的鱼船和摩托车。
汤姆来到门廊尽头。威思礼正坐着整理鱼杆和鱼线轮,打开的鱼具箱放在脚边。
“哦,是谁来了?”
“嗨,爸爸!”汤姆爬上宽大的前门台阶。
“端把椅子来。”
汤姆坐进一把阿地隆达克古董椅子上,上面的油漆只存在他的记忆中,压上他的体重,椅子开始摇晃。发出咔啦响声。
威思礼坐在另一把同样的椅子里,一根玻璃钓杆夹在两膝之间。他正把钓线从轮盘转到另一个上面,用一个棉球给钓线上清洗油,并检查是否有扭结或不结实之处。他用左手拇指压住棉球,右手转动收线轮。轮子轻轻地转动着。清洗油和鱼的味道从他的衣服里透出来,他穿着淡绿色的宽大裤子,裤腿装得下三个男人的腿,短得露出袜子的大部分,头上戴着低垂帽檐的老不换的脏鱼帽。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该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吧!”威思礼说,双眼狐疑地盯着他,“我早告诉过你。”
“就是有不对劲的事。”
“是吗?我从来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在这个门廊里,看到湖面向着人们微笑,而不会轻松化解。”
汤姆看过去,湖水银色、兰色杂陈,闪烁不定。轮盘又开始转动起来。
“爸爸,”汤姆说:“我能问你些问题吗?”
“提问不会使人难受。”
“你从来没有背叛过妈妈?”
“没有。”威思礼毫不迟疑地回答,转动着线轮。“也不需要,她给了我一个男人所需要的所有东西,甚至还有多。你说那可笑吗?”
那就是汤姆喜欢他爸爸的原因。汤姆可以整个人坐在这里把胸中的郁闷和盘托出,而威思礼却不发问。他是那种自己身上舒服,就不去搔弄他人,人家底牌的人。
“从没有过?”
“没有。”
“我也没有。但我在家里遇到了麻烦事。我和克莱尔定婚后的一件事,你不介意我告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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