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秋来了又走了。
往事如秋天的一片枯叶,落在我的脸上盖在我的腿上。
我认识秋叶子的时候,她已经是个女人了。千娇百媚,多情而又富有成熟女性的魅力。但是,女孩子身上所具有的那种天真纯情的烂漫又被她体现得活龙活现。
她任性时偶尔也会摔摔东西,比方说小盘子、小泥猪之类的小玩意。她喜欢穿红色的衣服,这种恶劣的色泽是我最反感的,血的颜色总会把我的双目刺得很痛很痛。
“你知道吗?这会与你的名字格格不入。”
和她在一起时,我几乎是恶狠狠地对她提出这一尖锐的问题不知有多少次。气恼的是,不知多少次她偏要在我面前晃动她的红色,晃动她的恶劣。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秋叶子的故事。直至有一天在那个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没有光和影的夜晚,我沿着一条黑黑的小路去找她时,她却不在家里,屋内空空,只留下书信一封:我可怜的人儿:我要去做新娘了,去做一个七十岁男人的新娘。我可怜的人儿,你知道吗?我和你一样,也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但是你比我幸运的多,因为你还享受过父母的爱,享受过家庭的天伦之乐。可我至今也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听继父说母亲把我生在一堆叶子上面后就不知去向了,是他从那一堆沾着我母亲污血的叶子上把我拾回来的。
不瞒你说,他把我捡回来还不如让我在那堆枯叶上死掉算了,他把我捡回来的目的就是想永远霸占我。所以我十几岁就被这个变态狂夺走了少女的贞操。
后来,幸亏继父的海外关系把他弄到美国去了,我才算松了一口气。我可怜的人儿,你为什么不问一问我呢?你明知道,你若问我为什么是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女孩时,我会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你,可你没问,自始至终也没问过一句。
你好像不愿把心中那美好的感觉撕破。
我可怜的人儿,你用这种让我无地自容的方式爱我,让我怎么能承受得起?我真想为你去死!变成一个更美更好的女孩来爱你。
我那变态的继父又从美国回来了,让我跟他结婚,到美国去。
年月日秋叶子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何时,秋叶子的信也从我手中滑落了,滑向一个深渊,滑向一个无望的洞底——我要杀人!
请原谅,关于我杀人的这段文字我是不会把它展现出来的,即使展现恐怕也会使你大失所望。因为当时我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头野性的兽,没有思想也没有思想的支配,甚至于至今我也弄不清,那把寒光闪闪的凶器,我是从哪儿搞到手的。
我只记得我满目都是红色,那种最恶劣的颜色。
在法庭上我才知道,“老变态”中了我数刀居然没有死,倒是把紧紧跟在他身旁的秋叶子吓得昏了过去。
直到今天,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我在赶往飞机场时的场景。
那天,我穿着一身油腻的牛仔服。手里握着一把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水果刀,破例叫了一辆深黑色的“面的”。一路上,开“面的”的司机和我罗里罗索谈了些什么,我一点都记不得了。
停稳了车,我摔给“面的”司机一张崭新的“四老人”,便大步向机场的方向走去。几乎在同时,秋叶子和她的“继父”乘坐的那辆“奔驰”在我的身边停下来了。我真幸运,或者说我真不走运,我在奔往机场的路上,和他们相遇了。
秋叶子仍穿着那件让我看一眼就隐隐心痛的红色衣服,在“继父”的后面下了车。
我终于看清了“继父”的面孔。一张堆满了皱纹瘦得像猴子一样的脸,头发全白了,不多的几根在这秋的微风吹拂下胡乱地抖动着。他拄着一根从国外带回来的手杖,拄手杖的那只手上,戴满了黄锃锃的金戒指。秋叶子的双手,和她的“继父”一样,也戴满了黄锃锃的戒指。
看着她手上的戒指,我不由想起我和她刚结婚时的情景。说实话,那时候我的确很穷,即使在结婚的时候,我也没能给她买上一只哪怕最不值钱的戒指,我真感到惭愧啊!
我简直是在怀疑,我究竟算不算一个真正的男人呢?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一个最微不足道的愿望——金戒指——都不能满足。
然而,我知道秋叶子是深深地爱着我的,否则她就不会嫁给我了,即使我为了她拼命地赚钱,甚至还偷偷地卖了一次血,也还是没能凑齐一笔钱,给我心爱的女人买个称心如意的金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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