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的灯光晃得她更加眼花,恍惚中又看到母亲的泪眼。
“你爸他怎么能这样呢?他瞒着我在三环那买了房子,要搬过去和小三住了。他们竟然在一起十几年了,女儿都念初二了……”
呵呵,初二……初二的时候她还天天奔波于一个又一个培训班之间,却不知在这个时候,父亲膝盖上坐着另一个小女孩,天真的叫他“爸爸”。
“你说,你怎么能这么糊涂?你还局长呢,你活一把年纪了还犯这种错?”
“素素,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我不懂?我不懂当年你一穷二白就是个小职员的时候,我妈为什么跟了你!我不懂你一个机关要员也敢犯险干这种事!我不懂你就不怕有天事情捅出去了要蹲牢子吗?”
“你女儿不会去告你吧?”
“素素!你别干傻事!”
“素素,别傻了,哪有去告自己父亲。哪个男人在外面没有一两个女人呢,我都认了,聂远,我只求你别离婚,我都睁一眼闭一只眼十几年了,也不差继续过下去……”
“妈,你别丢人了……”
“姐姐,话不是这么说。阿远他要跟我和女儿一家三口移民到美国,不跟你离婚怎么行呢?”
“你闭嘴!我们家家事轮不到你插嘴!聂远,你别以为能跟这狐狸精逍遥!我一定会去告你!”
啪——
清脆的巴掌声,一下子打碎了幻像,噩梦骤然清醒,刺耳的舞曲仍在继续,有男人吹着口哨夹上来,和她贴身热舞。她笑了笑,立刻牵扯到红肿的脸颊,一阵生疼。
母亲使劲的拽着她:“别傻了,哪有告自己爸的……”
他还是她的爸爸吗?此刻,那个给予她一半骨血的男人,冷眼看着嚣张跋扈的小三扇了她一巴掌。
不,此刻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背叛婚姻背叛家庭的陌生人!
母亲还在乞求:“要么……要么你把房子留给我,每个月再给我们母女五千块钱,你爱跟她怎么过都行,我不干涉……”
“你别想了,我一毛钱都不会给你!”
素问猛地挣开母亲,扬手给了这个冷情的男人一巴掌。这一巴掌,是对疼她养她十八年的男人划清界限!
可是,还没等她收回手,“啪啪”两声脆响,一左一右,不是小三,却正是来自她亲生的父亲、母亲。
母亲揪着她的耳朵,指着她骂:“你怎么搞的?连你爸也敢打?养你这么大白养了……”
脑袋如同要炸开来,四分五裂,翻天覆地的痛。
舞池里,男人猥琐的下身贴得她越来越近,她头痛欲裂,一使劲胳膊甩在了男人鼻子上,疼得他捂着脸嗷嗷直叫,素问趁机滑入人群中,鱼一般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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