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为二级烫伤,烫伤面积过大,真皮组织损伤,局部红肿疼痛,有大小不等的水泡。现在已经做了初步处理,伤口处的表层剥落,露出了真皮层,在包扎时很痛苦,今晚对病人来说可能一夜都很难受,希望你们家属能好好陪伴安慰她。”
素问站起来,点点头说:“谢谢。”然后就站在走廊上打聂远的电话,可是很久都没人接听。
要不是大庭广众,她真想把手机砸到墙上去。
其实聂远正从小三家出来,心急火燎的往家赶。他答应了向茹,不管再忙,十二点以前要回家的,可今天怎么赶恐怕都来不及了。他一急,就把手机落在了小三家里的沙发上。
病床上的向茹迷迷糊糊的,眯着眼似乎睡着了,但隔一会就要嚷一声“疼”。
烫伤的感觉素问知道,她小时候过年,顽皮放烟火,也被烧伤过。整只手被包得跟粽子似的,只有指尖露在外面,到了夜里,那只手就像被火焚一般,火辣辣的疼,疼得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那时候就是向茹陪她过了一整夜,向茹盛了一碗凉水放在她枕头边,让她把露在外面的一小截指尖浸在冷水里,以缓解那种灼痛感。
素问站在床边,本想问她知不知道聂远去哪里了,看到这一幕,她什么也说不出了。
后来护士来给向茹打了针,她才能睡一会。但是梦里也一直呓语,除了疼,就是叫“阿远,阿远……”
素问难受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旁边收拾仪器的护士见她似乎是要陪床,于是问她需不需要回家舀点东西。
素问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穿着拖鞋就出来了。
那护士笑着说:“你是她女儿吧?你妈妈醒来知道你这么孝顺,一定很满足。”
素问失笑。可是向茹最想看到的人不是她啊,是那个负心的男人。
等护士走了,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
她抓着手机,最终没有打给陆铮。这么晚了,还是别打扰他了,再说他也有家人要休息。
折腾到现在素问也不指望聂远能接电话了,趴在向茹的病床边就睡着了。
……
聂远气喘吁吁的回到家,进门前,还特地查看了下衣角,闻闻袖子,有没有香水味。看看领子,有没有口红印。他早跟陈瑶说过了,以后别擦香水,别涂口红,这女人就是不听,还反过来问他:他的钱不就是给她买香水化妆品的吗?
进屋一看,黑灯瞎火的,向茹不在?
他愣了。向茹不像陈瑶,赶时髦,时不时还唱个,看看午夜场电影,向茹基本是过了九点就洗洗睡了。所以他才觉得这样的女人无味。可今晚,真让他愣了……
聂远也没想太多,这两天,先后陪了两个女人逛街,除了荷包放血,他的两只脚也快累得不行了。洗了个澡,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
他是在第二天中午激灵一下醒过来的,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大呼不妙。都这个点了,他昨天答应了陈瑶今天再陪她去医院检查一遍呢,按照陈瑶那个性,现在还看不到他人,估计要不顾一切的往他手机上打了。
他也正奇怪今天手机怎么还没响,起来一看,家里空空的,向茹居然还没回家,而他的手机……不在外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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