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抬手,示意象队停下。夕从前面回头,莫名的看着他,他却看着素问,向她伸出手。
素问看了看夕,讷讷走过去。仰着头看他:“你好点了?”
陆铮伸手拨她的刘海。被汗打湿了,贴在额头上。
这样像是枝头的鸟儿,细致的为爱侣整理毛发,呼吸都溶在一起。
他说:“上来吧。”
素问看看夕,摇摇头。
陆铮抓着她的手不松,又紧了紧。
夕扭开头,终于有仆人过来将素问拖上大象的背脊,素问坐在他身前,感受到他的身体无力的伏在自己背上,呼吸轻轻拂在耳后。
象队重新出发。他们沿河走过,伏在河岸树上的鸟儿惊起,呼啦啦的一片一片。
素问忽然抬头,一群飞鸟振翅飞出树林。
陆铮说:“看见什么?白鹦鹉?你想要吗?我给你捕来。”
她摇摇头:“在笼子里的有什么意思。”
陆铮不自觉的握住她的手。只有在笼子里的,才不会背弃他,离开他。
傍晚时刻,乌云密集,又要下雨。
郝海云站在檐廊下向远处看,山峰连绵,一眼无边。
他刚刚与棠从清莱府回来,清莱府的察猜将军同他们达成协议,十五日后,向他们供应军火。
代价是这一季的罂粟收成。
很公平的交易。
泰政府在周边邻国的压力下,有意撕毁协议,扫荡棠所占据的这座山头,摧毁金三角最大的毒品生产基地。他们要与政府对抗,就必须有最先进的军火。
活下来,才能活得更好。
他回头看看躺在床上的素问。她此刻昏睡着,当地的大夫来看过,说只是累着了,并无受伤。
他想起刚回来时看到她的样子,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透了,他当时脑子里就炸开了,冲过去抱着她不肯松,勒得他肋骨都生疼。她就那样在他怀里晕了过去,合上的眼睛是弯弯的一道曲线,眼角微扬,下弦月。
而今晚是没有月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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