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茜从满眼焦急地四处张望的沈珏身边经过,心还是不可抑制地悲哀了下。她想起大一那年冬天的化妆舞会,那时她们几个正玩得疯,沈珏来找入思,在舞会会场外等着。入思带着她们几个悄悄地来到沈珏的跟前,捉弄起他来。
虽然她们几个戴着狰狞的面具,穿着厚厚的、长长的女巫服装,除了她的身高较为突出外,入思、尹楠、吴哓哓三人的身高差不多,又是隐在臃肿的服装下,尤其是入思和尹楠,如果不说话,她连她们谁是谁都认不出来。可沈珏一下就认出来了,因为她们捉弄他的整个过程中,他的眼一直紧锁着入思,等着她玩够了,才笑着拉住她的胳膊,眼中尽是宠溺,“阿思,别闹了。”
刚刚,她从他身边经过,他却一点也没认出她来。
其实她前来机场之前,把一头乌黑顺溜的长发给剪短了,齐耳的中性的短发。一只硕大的墨镜将小巧的化了妆的瓜子脸遮住了大半边,穿衣风格也改为黑色调。这一身的改变其实最初的初衷是为了躲避父母派人的搜寻,没成想,沈珏居然追到了机场,然而,最终沈珏还是没能认出她来。
她抚了抚心口,那里,疼痛得令人窒息,回头去看那仍是满眼着急的男子,口里轻轻道,“再见了,沈珏!”
入思腿上的伤口恢复的极是慢,在医院躺了半个月,依然未能拆线,她腿上的口子整整缝了27针,想来拆了线,留下疤痕是难免的了。
住院期间,方家人陆续来看过她,但是面对他们,她只是觉得尴尬,要么是借口太累了想休息,要么就是在知道他们来之前,佯装沉睡。
沈珏每天都会来看他,询问医生她的情况,但是逗留的时间极短,除了叮嘱她注意事项,甚至别的话都不多说。入思不知道那天沈珏去机场追蓝茜,有没有见到蓝茜,她不知如何开口问他,但是她发现,沈珏从那天开始,变得沉默了起来。
而蓝茜,如同消失了般,没有给任何人只言片语。
入思看向趴在床沿睡着了的男人,手还是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似是怕她跑了似的,她无奈地笑笑。这些日子,白天的他很忙,所以总是在晚上的时间来陪她,她劝过他几次,让他回去休息,但是他就似个小孩般,不听劝告。
她想将手伸出来,拿个枕头给他垫着,舒服些。但是手被握的极紧。他动了下,眉头紧皱,似是做了什么不愉快的梦,她伸手去抚平他的眉。
“爸爸,不要!”梦中的他吼叫了起来,睁开了眼。
“阿池,怎么了?做噩梦了?”入思拿了纸巾去擦拭他脸上的薄汗。
池墨一把抓住她的手,似乎是因为看到她,情绪稍稍地安定下来,“小入,你还在,真好。”
入思再次听得他口中的“小入。”到底还是被惊到了,想起住院的这些日子,他总是这么叫她,这个十年前他对她的称呼,他叫的极自然,自然到这些日子她都未曾注意到他的称呼的变化。
她定定地看着他,“阿池,你的记忆——”
池墨看她担心的眉眼,站了起来,转而坐到床沿,将她揽入怀里,“我都记起来了,所有的事情我都记起来了。”
入思靠在他怀里,闻言,身体一震,不由担心,“你爸爸的事情——”
“也记起来了,”池墨将她抱得更紧,“那段黑色的记忆,我一直不愿意去面对,但是现在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了,我相信,爸爸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入思听他这么说,一颗心终于安了下来,之前小心翼翼地避免触及的记忆,如今看来,只要他父亲醒了过来,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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