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常常在福晋屋子里,她似乎也是很寂寞的,我至少还有轻寒和小楼。
我为她燃上细甜香,又为她装好手炉,递给她,看她抄经文。
“善玉,你颂不颂经?”福晋停住了笔,捧了手炉在心口。
我笑了说:“奴婢在经文上面驽钝的很,所以也不大留心,福晋说好,我就找来用用心。”
福晋摆摆手,又叫我坐下来,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本来也是不看经的。只是咱们家爷虔诚,我也就跟着看了一点。”
我说:“奴婢哪能跟贝勒福晋的资质相比呢,想来是参不了禅,悟不了道的。”
福晋叹了口气,看了眼正在抄的经文,说:“我这会儿是在抄往生咒。你也知道,先头去了的兰格格也就罢了。明眼人都知道她是不行了。只是紫云,我始终心下不安。怎么说她也罪不该死啊。”
她的眼圈红了起来。
“我若折了福寿也是应该,只怕弘晖。”她说不下去了。神色凄惶。
原来她是怕报应落在儿子身上。
虽然我也觉得她应该为紫云的死负责任,但看到她的样子,我还是要安慰她,因为死了的已经死了,活着的还要好好活着;或者是因为我知道弘晖到底还是早夭了。
我不相信因果报应之谈,但也对她说这些,于是只好拣一些好听的话来排解她。
“紫云到底也有不对的地方。就算兰格格再怎么病着,她也不该说那些话,那不是催兰格格的命吗。这不光是刻薄了,简直就是阴损了。人哪里没个小病小痛的,哪里就轮得到她来断生断死?福晋您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这番话说的很是隐晦,但福晋还是明白了。
“你说的不错,若是换做我病了,八成她也会咒死我。”福晋沉吟着说,脸色明亮了不少。
我连忙又说:“况且人都去了,福晋也不用想那么多了。这往生咒都为她抄了,想来她也能投户好人家了。”
福晋展颜一笑,说:“我这些天是当局者迷了,到底你是清爽人,和你一说就开解了。”
我笑着为她磨墨,说:“福晋自己是明白人,只是心太慈软了,所以才会想不开。”
正说着这些恶心的话,忽然听到前面说是四爷来了。
一屋子的人都请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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