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折腾了大半天,自午后一直挣扎到掌灯时候,才产下一个女儿。怀玉当时就哭了,气提不上来,又晕了过去,把福晋又唬了一跳。
稳婆忙说:“福晋放心,不碍事,格格只是太虚了。这睡过去正好顺顺气。”
我蹲在床边蹲了半天,听的直好笑,“顺顺气”,倒也是,拼了半天力气,生下个女儿,难怪她要气不顺了。
出了产房,胤禛正坐在廊下,一脸的疲惫的喜色。我又觉得非常好笑。
他招手让我过来。
“怀玉怎么样了?”他轻声问。
我思忖着要不要说个“气不顺”的笑话给他听,但想到做人要厚道,就非常本分的说:“怀玉只是虚弱了点,幸好平时福晋调理的好,现在一点事也没有。”
他点点头,说:“刚才你瞧见我就笑了,笑什么?”
我笑着说:“看您这疲乏样子,还以为是您生了呢。”
他笑了起来,说:“混说什么,我刚才是被那声音和你们那阵仗吓住了。”
正说着就拉住我的手,我吃痛的叫了起来,原来刚才一直在掐怀玉的虎口,大拇指早就僵了,他这一碰才觉得痛。
他忙松了手,听我说了,就为我搓揉着:“我没见过难产的,没想到生孩子是这样凶险。”
我将拇指从他手中抽出,说:“听稳婆说,怀玉这还算是顺产了。真正难产可是要人命的,就好象前头那位皇后。可饶是这样,男人难道就能不要女人生孩子了?”
我说的是太子的亲生额娘。
他倒是没想到我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来,可能还指盼着我给他生儿子,就笑着说:“我只不过一句感慨,就惹出你这么多牢骚来,连男人的不是也让你编排上了,倒显得我没趣的很了。”
避重就轻的本事他倒是不错。何况我也知道后来年氏又接二连三的给他生了好几个孩子,所以也就无谓再说这个了。
正巧稳婆已经将孩子洗干净了,抱过来给他看。他小心的抱着孩子,虽然不是第一次做父亲,但是姿势还是有点僵硬,忽然想起我妈妈说我爸爸第一次抱我的时候,整个人紧张的不得了,生怕把我摔在地上。现在这样看胤禛,也有一个普通父亲的紧张和欣喜,心里不觉又想笑又想哭,于是就轻轻纠正着他的姿势:“这手抬高点,别平平的抱着,否则孩子不舒服。”
胤禛不觉一笑,满是宠溺的看着怀中的婴儿,低声说:“这是我的丫头啊。叫你什么好呢?”
我抬头闻着逐渐热起来的空气,伸手轻轻摸了一下那个孩子的脸,说:“叫初夏好吗?”
胤禛喃喃着:“初夏,初夏。清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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