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过一次。”埃弗拉说,“他们一般不让兜帽滑下来,但有一天,我在帮两个小人搬一台很重的机器时,机器砸了下来,压到一个小人身上。他一声没吭,不过他当时肯定很痛苦。他的兜帽滑到了一边,我看到了他的脸。
“真可怕,”埃弗拉抚摸着他的蛇,轻轻地说,“脸上全是伤疤,而且皱成一团,好像被巨人捏过似的。没有耳朵和鼻子,嘴上好像有个罩子。皮肤是死灰色,眼睛像两只绿碗,长得特别靠上。也没有头发。”
埃弗拉打了个哆嗦。听着他的描述,我也觉得身上发冷。
“他后来怎么样?”我问,“死了吗?”
“我不知道,”埃弗拉说,“他的两个兄弟来把他抬走了——我总觉得他们都是兄弟,尽管也许不是。”
“你没再见过他?”
“他们看上去都一个样儿,”埃弗拉说,“有的人矮一点或高一点,除此以外实在没有办法区分。相信我:我试过的。”
越说越奇了。我对小先生和他的小人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一向喜欢神秘的事物。也许我能解开这个谜。也许,凭着我吸血鬼的本领,我可以有办法和某个戴兜帽的怪物谈谈。
“这些小人是从哪儿来的?”我问。
“没人知道,马戏团里一般总有四到六个小人。有时会有小人自己来这儿,有时小先生带一些新的来。很奇怪,你来的时候这儿一个小人也没有。”
“你认为这跟我和暮先生来有关系吗?”我问。
“我看不像,”埃弗拉说,“也许只是巧合,或者是命运。”他顿了一下。
“对了,小先生的名字叫常虚。”
“那有什么?”
“他让人们叫他常无。”
“那又有什么?”我仍不明白。
“你把它多读几遍。”埃弗拉对我说。
我反复念道:常无常无常无常……
“无常先生。”我小声说,埃弗拉严肃地点了点头。
我好奇极了,又问了埃弗拉好多问题,可他的回答很有限。他对小先生几乎一无所知,对小人的情况也只知道一点。他们吃肉,身上有股怪味,平常行动缓慢。他们感觉不到疼痛,或是从不表现出来。他们没有幽默感。
“你怎么知道?”我问。
“皮筋张,”埃弗拉阴郁地说,“以前是马戏团的演员。他的骨头跟橡皮似的,四肢可以抻长。”
“他不大好,老爱捉弄人,而且他笑起来让人很不舒服。他不仅使你看上去很傻,而且使你觉得自己很傻。
“我们曾经在阿拉伯王宫里专门为一位酋长演出。他所有的节目都看得津津有味,但最喜欢皮筋张。他们两个聊了起来,皮筋张告诉酋长他不能戴珠宝,因为他的身体变来变去,珠宝不是滑掉就是被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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