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和勇敢可不是一回事。”他责怪说,“你可能会受很重的伤。”
“你说话的语气和科达差不多。”我没好气地说。
“我并不赞同科达对吸血鬼作战方式的看法——他是个和平主义者,这不符合我们的天性——但是他说有的时候最好别打,那是对的。一定会输的仗,而且输赢还没有意义,只有傻瓜才会打下去呢。”
“但是这一仗我不一定会输!”我叫道,“我差点赢了她呢!”
暮先生笑了。“你真是说不通,但大多数吸血鬼都这样。这说明你正在学习。把衣服穿好吧,收拾得体面一点。我们可不能让王子们等着。”
王子厅在吸血鬼圣堡内的最高处。只有一个入口——一条又长又宽的通道,有一大群卫兵把守着。我没来过这儿——只有到王子厅办事的人才能走这条通道。
(bp;一路上都有卫兵紧紧地盯着。不能带武器或者有可能作为武器的东西进王子厅。不能穿鞋——在鞋底藏一把小匕首很容易。我们接受了三次从头到脚的检查。卫兵甚至用梳子梳了我们的头发,看里面是不是藏有细金属丝!
“为什么要进行这么多次检查?”我小声问暮先生,“不是所有的吸血鬼都尊敬王子,服从王子的吗?”
“不错,”他说,“这只不过是遵照传统。”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大山洞,里面立着一间奇怪的圆弧形的白屋子,闪闪放光。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屋子——墙壁颤动着,好像活的一样,而且屋子上没有一点接合的痕迹和缝隙。
“那是什么?”我问道。
“王子厅。”暮先生说。
“是用什么造的——岩石、大理石、铁?”
暮先生耸耸肩。“没人知道。”他带我走到屋子前——最后一批卫兵都集中在屋子的两扇门外——让我把手放在墙上。
“是热的!”我惊讶地叫道,“还在动!这是什么东西?”
“很久以前,王子厅跟其他厅没什么两样。”暮先生又用他通常用的绕弯弯的方式回答说,“但一天晚上,小先生来了,说要送给我们一点儿礼物。那会儿吸血魔刚刚脱离出去不久。那‘礼物’就是这间圆屋——是他的小人盖的,没有一个吸血鬼看见中间的过程——和血石。这屋子和血石都有魔力,它们——”
一个卫兵向我们招手。“拉登·暮!达伦·山!”我们赶紧走了过去。“你们可以进去了。”卫兵说。
他用手中巨大的长矛在门上敲了四下,两个门扇滑开了——像电门那样——我们走了进去。
王子厅里没有点火把,但是像白天一样明亮,比山里任何地方都亮得多。光从墙体里射出来,放光的道理只有小先生一个人知道。厅里摆着一圈圈长椅——与教堂里祷告用的长椅一个样儿。中间有一块空地,空地中设有一个平台,台上摆着四个木制的王座,其中三个上面坐着王子。暮先生跟我讲过,每次议会至少要有一位王子缺席,以免他们同时遭难。墙上什么也没有,图画、相片、旗子,一样也没挂。厅里也没有雕像。这里是用来议事的,不是用来炫耀或者展示的。
椅子已经差不多坐满了。普通的吸血鬼坐在后排;中间的座位是山内工作人员的,比如卫兵什么的;吸血鬼将军坐在前排。暮先生和我向前面第三排走去,坐在了科达·斯迈尔特、盖伏纳·波尔和哈克特·马尔兹旁边。他们正在等我们。见到小人我很高兴,急忙问他这些天都干了什么。
“回答……问题,”他回答说,“一样的话……说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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