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令人失望的长夜。谁也没有发现吸血魔的一星半点儿痕迹。万查和斯蒂夫倒是发现了一具人尸,是很多星期以前被吸血魔藏起来的。他们记下了尸体的所在地,斯蒂夫说等我们结束搜查后,他会去通知当局,让尸体得到认领和安葬。
第二天早上我们在斯蒂夫的寓所会合时,黛比看上去真像个鬼。她头发湿湿的,绞在一块,衣服扯破了,脸擦伤了,手也被锋利的石头和旧管道割破了。我为她清理伤口、把手包扎起来的时候,她向前看着墙,眼睛周围有圈黑边。
“你们夜复一夜地这么找,是怎么做到的?”她无力地问。
“我们比人类强壮,”我回答道,“更结实,更迅速。我跟你讲过,可你不听。”
“但斯蒂夫并不是吸血鬼。”
“这是练出来的,他已练了好几年了。”我停下来,打量着她疲倦的黑眼睛。“你不必和我们一起去,”我说,“你可以在这儿协调整个搜查行动。你在这儿的用处会更大……”
“不,”她坚决地打断了我,“我说过我要参加,我一定要参加。”
“好吧。”我叹了口气。包扎完她的伤口,我把她搀回到床上。我们对星期五的争吵只字未提——现在不是讨论个人问题的时候。
我回屋后,暮先生笑了笑。“她会干好的。”他说。
“你真这么认为吗?”我问道。
他点了点头。“我丝毫没照顾她。我没停过脚,但她紧跟着,毫无怨言。她要付出代价——这是自然的——但她好好睡上一个白天的话,就会更强壮。她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当天晚上黛比醒来时,她依然毫无起色,但吃了顿热饭,冲了个淋浴后,她又精神焕发了,第一个冲出门去,匆匆忙忙在楼下的商店里买了一副结实的手套,一双防水靴和一套新衣服。她还把头发挽到脑后,戴上了一顶棒球帽。晚上我们出发时,我觉得她的样子凶蛮极了(但很漂亮)。她背着从斯蒂夫那儿借来的箭枪,我暗自庆幸她追杀的不是我!
星期三又是白费一天,星期四同样如此。虽然我们明明知道吸血魔就在下面,可城市的下水道系统过于庞大,看起来我们永远也不会找到他们。星期五一大早,哈克特和我往回赶时,我在报摊前停了下来,买了几份报纸,想看看有什么新闻。周末以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有机会了解外面的情况。我刚翻了几页,突然一篇短文跃入眼帘,我不由呆住了。
“怎么了?”哈克特问道。
我没有回答,我在忙着看报纸。文章讲,警察正在寻找一个男孩,他失踪了。星期二凶手们又动手了,杀害了一个小女孩,那个男孩也被怀疑遭到了毒手。那男孩的名字叫达伦·霍斯顿!
等黛比上床后,我和暮先生及万查讨论起这则消息(我不想惊动黛比)。报纸上说我星期一还在学校,可从那以后再没露面。警察在调查所有那些未和学校打招呼就不上学的学生时(我忘记给学校打电话说我病了)查到了我。他们找不到我,就发出消息,大致描述了我的情况,呼吁知道我消息的人站出来,他们还非常“有兴趣”和我的“父亲封·霍斯顿谈谈”。
我提议给马勒学校打个电话,说我一切正常,但暮先生认为我还是亲自去一趟比较好。“如果你打电话,他们也许会派人来询问你。如果我们不理这件事,也许有人发现你后,会报告警察。”
我们一致决定我得去一趟,假装自己生了病,父亲为我的健康起见,把我送到叔叔那儿去住了。我还得上几堂课——好让每个人都认为我一切正常——然后我说觉得自己又发病了,请某个老师给我的“叔叔”斯蒂夫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他会向老师说我父亲去参加工作面试了,而这又将成为我们周一的借口——父亲得到了那份工作,必须立刻开始干活,只能带着我去另一座城市。
去学校虽然有点儿让我分心,但我一想在周末搜查完吸血魔后不再有后顾之忧,就穿上校服上学去了。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时,我去奇弗斯先生的办公室报到,心想还得等着这只永远姗姗来迟的鸟,可惊奇地发现他已来了。我敲敲门,得到他的许可后就进去了。“达伦!”看到我后他大叫道,跳起来抓住我的肩膀,“你跑哪儿去了?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不打个电话?”
我开始讲起早已杜撰好的故事,对没和他联系深表歉意。我说我今天早上才发现人们在找我,还告诉他我一直没看报,我父亲忙着工作,不在家。奇弗斯先生责备我没通知他们,并问我究竟在哪儿,但见到我平安无事,心里大为轻松,没再埋怨我。
“我都快把你放弃了。”他一声长叹,用手理了理近来一直未曾洗过的头发。他看上去老了一些,显得比较烦闷。“要是你也被害了,该多可怕啊!一星期两个……简直难以想像。”
“两个,先生?”我问道。
“对。失去塔拉已够可怕的了,可如果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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