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安揉了揉太阳穴,“把玻璃渣清扫干净,别伤着人。由她闹吧。”
管家颔首,正准备退出门外,又被叫住。
“以后叫她夫人。”危安起身,脱了外套说:“我去看看。”
这是他的卧室。
门外站了一排佣人,水、食物、换洗用品都被拒之门外。房里又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危安冷了眉色,动作不轻的把门推开。
刚关门,一个阴影直扑后脑勺,危安反应敏捷,果断一挡!他手臂力量大,袭击物被甩开两三米,砸上墙壁“刺啦”一声碎成三瓣。
正是危安五年前在巴黎以高价拍到的琉璃花瓶。
地上简直惨不忍睹。被单枕头被剪成了碎渣,墙上桌上能砸的摆设都壮烈牺牲。还有危安闲暇时练手的画作,若参加竞拍必然价格不菲,十来张作品也撕成了纸屑。
始作俑者正站在窗边,背离的光给她周身笼罩出了一圈漂亮的环。看不清表情,眼角的泪水折射出黯淡的光,却分分明明。
见到终于现身的人,唐意浓蹲在地上低声的哭。
危安在原地不动,半天开口,“你认栽吧,我不会因为妹妹的死迁怒你,你安安分分和我过日子,我不伤你。”
“这还不叫伤?非得把我生吞活剥了才叫伤吗!”唐意浓抓起手边的抱枕往他脸上砸,“危安,你怎么向我解释!”
“解、释?”危安一字一字咬牙,生生把唐意浓逼到墙角,“你想听解释,好,我告诉你。危欢为什么会跳楼,为什么寻死,冯迟他最清楚。小欢去找过他,两人独处一室,有人看见小欢是哭着跑出来的。之后不过一小时,她就从大楼上跳下来了。唐意浓你摸着良心讲,冯迟他该不该死?!”
唐意浓眼神倔强,“你哪只眼睛看到是冯迟逼她跳楼的?你就是对他有偏见,而且请你搞清楚,从头至尾,是你妹妹缠着他,说不好听点,就是咎由自取,自取其辱。”
意浓嗤笑,心不甘的模样,“这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啊,什么德行。”
危安的脸色当真不好看。他从商多年,早就练就一身防护术,枪林弹雨奈他不何。什么叫收掩情绪,什么叫张弛有度。
危安拿手的不能再拿手。
他一笑,“你也就这张嘴的能耐,口水说干了,都改变不了你嫁给我的事实。你尽管耍小姐脾气,你再敢横我,我保证,唐意浓你这一生的婚姻,一定一败涂地。”
不管不顾她苍白的脸色,危安也被方才的那一遭话伤了心。吩咐门口管家,“所有东西全部换新,她喜欢砸花瓶,拖一卡车过来让她砸个够。”
“对了。”危安回头对唐意浓笑着,“你最好去向冯迟哭诉你的遭遇,说你嫁的心不甘情不愿,说你被我糟蹋了够,说你是被逼的,你去求他把你救出水生火热。意浓,这场我自导自演下三滥的戏,你演的开心吗?”
凉薄的唇一张一合,危安啧啧感叹,“我还想看续集,要是冯迟知道你嫁给了我,会不会一病不起死在医院啊?我最大的败笔,就是那场车祸没有安排精细,让冯总死里逃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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