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意浓从猫眼里看到门外站着的,正是刚才还跟她通电话的危安!
她把门挪开一小条缝,紧张兮兮,“你来做什么?”
窄小的视界所及,危安好似是电影里定格的慢镜头,西装笔挺,俊朗风流,含笑的眼活生生的勾人摄魄,不容她犹豫,危安一巴掌按住门板,稍用力,门应声弹开,把唐意浓震的往后退了几小步。
危安身量高大,占据了门口大部分空间,他字字柔情满溢,“我来?我来喝水。”
“喝水?”唐意浓皱眉。
危安从容点头,眉飞入鬓,他说的轻,酥酥痒痒的炸起一身鸡皮疙瘩,故作无辜状,“你说的,又紧……水又多。”
唐意浓脸都白了,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这么贱,这个生日白费心了。
“很晚了,我要休息,你回去吧。”说的不客气,唐意浓作势要关门。危安横在门口一动不动,惹她轻怒,“我要睡觉了,危社长请你自重。”
危安一副“自重二字怎么写”的表情,笑言,“水没喝着,我不走。”
唐意浓懒得理,转身往房里走,“随便你。”
危安轻轻带上门,舒展的伸了个懒腰,腰间露出一小截皮肤,精壮硬朗,肌理分明,唐意浓别开眼睛,“看在你今天生日的份上,不和你计较。”
就知她嘴硬心软。危安笑了笑,往沙发上展身一坐,水蓝色的“螃蟹”状沙发娇小,勉强挤下他,唐意浓看的心疼,危安拍了拍自己大腿,“坐这儿来。”
白了他一眼,唐意浓转身倒了杯水,一递,“喏,喝完水赶紧回家。”
危安似笑非笑,“你知道的,我要喝那种。”
忍住把开水往他脸上泼,唐意浓把杯子重重磕上茶几,双手交叠,义正言辞,“危安我有时候真的很搞不懂你,你妹妹过世才多久,又是结婚又是过生日的,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
忍了好久、想说不敢说的一番话终于问出了口,唐意浓也是壮着胆。危安的笑容僵硬,慢慢的变沉重,寡言又严峻的男人,不怒自威。
唐意浓心一横,“如果真如你所说,危欢是因冯迟而死,你难道不应该恨我吗?而不是像现在,娶了我,又纵着我,乐在其中也罢,还乐不思蜀了。危安,你心胸真是宽广啊。”
她说的抑扬顿挫,像刀子一样“嗖嗖”划着他的心。危安不动声色,不见动静。薄唇紧抿还是泄露了极力忍耐的情绪。唐意浓说这番话的时候,心虚虚的竟有不忍。
许久,危安长吁气,像是历经苦痛挣扎后突然力不从心的释怀,他低头,“我必须强大。”
“危家靠我一个人撑着,危欢的死讯至今还隐瞒着我母亲,我不难过?那是我从小宠到大的亲妹妹,她跳楼的前一天,我还跟她一起吃晚饭,小欢馋的吃了三个冰激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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