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我们等了那么久也没见你们过来帮我们一把。”我笑着说,“原来钱全花在邪门歪道上,为富不仁!”
“别说那么难听好不好?你也是明白人,这人生一世,吃穿二字;不吃不喝,不懂生活;不嫖不赌,对不起老丈母。一辈子不过就几十年,以前穷得连条裤衩都穿不起,现在也该补偿一下了。”他翻动着厚厚的嘴唇,露出一排又黑又黄的牙齿。我一时居然词穷,他又说,“你们四川妹真靓!”
“广东妹也不错嘛!”我说。
“广东妹是不错,就是他妈的太黑了,四川妹子真是白的可爱!”他说完这话我便已把他归于烂仔之列。
“那你就找一个呗,反正你有的是钱。”我说。
“试了几次没成功,四川妹狡猾得很。”
“一定是把糖衣吃了,炮弹退给你了。”我大笑起来。
暂时的轻松使我忘了即将和台湾老板的见面,当我于一点五十分离开那个烂仔的小餐馆走向昌达电子有限公司时,心里又惴惴不安起来。我一到厂门口,那个老乡立即领我进去。我穿过绿草坪上一条石砌的弯弯曲曲的小径,走进一排平房,一进门凉气袭人,褪去了我身上浸出的汗水。我站在一个大办公室门外,看见老乡走进去,在一个穿着灰白色短袖衬衣的胖子耳旁嘀咕了几句。一个小姐走过来,手里拿着以前我寄的个人资料,她让我换上门口的拖鞋进了一间会客室,我刚坐下来,那个又矮又黑的胖子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请问您就是孙仁先生吗?”我赶紧起身问他。
“我就是孙仁。你怎么说来就来呢?前天才收到你的信,今天就跑来,也不等我的答复。”他劈头就说。
我一时愣了,只听他又责备道:“唉,你们年轻人怎么可以这么冲动呢?”
我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说:“汉口的韩经理让我直接来找您,说您同意了。”
“什么?我同意了?当时我同意了,现在却不行了。”他说,“再说,他只是汉口分公司的经理。”
“为什么?”我惊异地问。
“现在不需要人了。”他淡淡地说。
“不需要人了?”我有些急了,“孙先生,我停薪留职,丢下原来的工作,千里迢迢地赶来,就是为了到贵公司干事。你忘了我们的电话交谈?”
“为了我的公司,笑话!当初说的多好听,工作再苦、条件再差、工资再低也来,才干了一个礼拜就受不了啦,说走就走〖5,7”〗口〖-*3〗〖5,6〗也〖〗。“他气咻咻地说。
“孙先生指的是那几个大学生?”我问。
“就是,四个汉口的,两个成都的。今天早上刚走,太懒了!加班受不了啦,下车间受不了啦,没电视没空调受不了啦,离城远点受不了啦,四个人住一间房子受不了啦,自己拿钱看病受不了啦。你们都把我这里当成什么啦?慈善机构呀?我这里是工厂〖5,7”〗口〖-*3〗〖5,6〗也〖〗!不是俱乐部,更不是福利院!你们这些大陆人怎么会是这样呢?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今天早上刚走,和我吵还要和我拼命〖5,7“〗口〖-*3〗〖5,6〗也〖〗。”孙仁用台湾人那种特有的嗲声嗲气的普通话停也不停地说。
“大陆人并不都是一样的,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会好好干的,请相信我,孙先生。”我讨好买乖地说。“那我不管,现在说的好,干几天就跑了,我都没脸见人了。你们这些大陆人!”他站起来要走的样子,“对不起,李先生,让你白跑一趟,我还忙。”
“你当我是什么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在情急之中火气顿生突然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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