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外贸英语九百句》,然后到香港报刊杂志专柜,挑选了几本专门介绍香港的天王、巨星、酷哥、靓妹、港姐、波霸这类人的杂志,尽是传言绯闻、行为爱好、饮食起居、性格怪癖。我不知不觉地竟在书店呆了两个小时。我最终只买了本《外贸英语九百句》离开书店。
我无心流连于灯火阑珊的深圳之夜,直接奔向“大拇指”快餐店,要了四两锅贴油煎水饺,一瓶“金威”啤酒,草草应付之后便抄近路回宿舍了。阿超不在,听说陪阿蕾去逛街了。我就冲了个凉,早早地睡下。
二十
第二天起早再次直奔人才智力市场,我几乎是第一个到达那里的。等了近半个小时才聚集了几十个人,每个人脸上都充满着睡眠不足和心急如焚的神态,有几个还挺面熟的。到了九点一开门,人群乱哄哄地往里涌。今天重新买了张求职登记表,不慌不忙地填好后,开始浏览墙上电视中当天上午的人才供求信息,有适合的立即用笔记下来。照例是到中间去和招聘商洽谈,与其说是讨价还价还不如说是彻头彻尾的卖国主义——以最低的身价贱卖自己换来一个栖身之地。照例是留下资料,留下电话号码,照例是那句“如果你是最合适的,我们会在三天内你的。”
一家房地产公司招聘总经理中英文秘书,一位穿白衬衣,系领带,长得颇像香港演员“大傻(成奎安)”的用英语和我交谈了好一阵,并约好明天到公司见总经理,突然走进来一位小姐,冷冷地说了句:“这个职位要求女性。”
“招聘表上没写呀?”我着急地说。
“对不起,这是总经理要求的。”她说着转身用钢笔在性别要求一栏上添了个“女”字。
“男秘书有什么不好?我以前就是秘书嘛,为什么非要女的?这不公平嘛。”我抱怨道。
“可总经理是男的呀。”她这句话引得旁边的人大笑。
“那你们公司有女经理吗?”我恼了,无奈地说。
“暂时没有,有了一定通知你。”她说,又引起傍人哄笑。
我心里用英语骂道:“b!!(臭三八,操你!)”
“大傻”无奈地耸耸肩,我悻悻地走开。在大厅右侧找个空小间独自坐下,闷着吸烟,喝矿泉水,还不到下班时间我就走了。当赶到了阿超的酒楼,正是营业高潮。阿超把我安排在一个闲置的小包间里,拿来一瓶易拉罐啤酒,让我先喝着,说待忙过了我们就开饭。没有想到他们的工作餐如此丰富。难怪阿超来深圳居然还长胖了。吃过后我们闲坐在吧台。我给阿超谈了应聘的情况,这时苏茹小姐走了进来,依旧一袭黑色连衣裙,黑色休闲鞋,反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她走到吧台来,放下她的皮包和遮阳伞,我们相互点了点头“嗨”了一声。她问我这几天情况怎么样,我把人才市场的情况给她讲了一些,她说:“不要着急,这里在一个月内找到工作已经算是幸运的了。但在一个地方呆上三个月不被炒掉也是幸运的了。”
“那你们酒楼好象比较稳定。”我不经意地问,“阿超都干了两年多了。”
“对四川人来说这里是特区的内地,一般不炒四川人,老板毕竟也是四川人,但对外省人,这里几乎每天都有人被炒掉,每天都有人被雇佣。”她说。
“我倒是挺羡慕你们的。”我说。
“怎么,尝出了这里的味道吧?”她笑着问。
“不,不,我的意思是你们活得挺轻松的,没有压力。”我说。
“是不是怀念以前的单位了?”她问。
“现在怀念也没用了,落草为寇,回头无岸了,能撑一天算一天吧。”我无奈地说。
“我倒认识一些公司的老板,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你是英语专业,对不对?”她问。
“谢谢!真是不好意思。”我羞愧地说。
“没什么,老乡嘛。有什么事说出来,不要不好意思。在外面,不比家里。”她宽容地说。这时电话响了,阿蕾叫道:“苏姐,寮国长途电话。”苏茹去接电话,我看见她笑容满面,时不时说几句寮国语。我蓦地想起此刻糜局长在寮国干什么。
待她打完,我笑着说:“你真不简单,公关公到寮国去了。”
“那是个千万富翁,还不到四十岁,大贸易商,在深圳的生意就不下几百万。”她解释说。这时阿利走过来,阿超问她:“阿利,你的良哥来了吗?”
“他来干什么?”阿利问。
“来卖鱼呗。”阿超笑道,“我们酒楼可是个大买主呵。”
“阿超你口真臭,他这个周末来。我们只是好朋友啊,别乱说。”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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