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们。”杨排长说。
“常常来电话啊,你们那里仍然是我的根据地。”我说。
“别一走就忘了哥们儿哟,童子哥。”杨排长揶揄道。
我一直把他们送到大院门口才返回,进门后他们夫妇正在把我的行李往一间房子里提,我赶紧上前去帮忙。他们把我和浩仔安排在靠近浴室和阳台的一间小房,里面摆放着一张床,一个写字台,一个小书架。床上胡乱地放着许多玩具,桌子上有一架小电子琴和小霸王电子游戏机。书架上却空空如也,我立即取出我的《牛津英汉词典》、《大汉英词典》和刚买的《废都》及几本杂志放在上面,把小录音机放在枕边,再把衣服放在桌子下的柜子中。
“你先去冲个凉吧。”艾之琳对我说,特地给我拿了张新毛巾和一块新的“力士”香皂。
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在如此干净的浴室中沐浴了。虽然一根绳索上挂着内衣、胸罩、裤衩之类的东西让我有点别扭,我还是尽情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凉爽与惬意。室外的电视正播放新闻联播,这才提醒我已经有整整二十多天没有看电视了,尤其是十数年如一日雷打不动的“新闻联播”。坦率地说我是满怀负疚之感赶紧擦干身子,穿好衣服走出去的。
“李先生,过来休息一下,看一看电视啦。”朱光辉招呼我。
“叫我小李或阿非好了。”我说着坐在沙发上,艾之琳让浩仔给我一个硕大的水蜜桃。“阿非是四川哪里人啊?”艾之琳问我。
“李先生,过来休息一下,看一看电视啦。”朱光辉招呼我。
“叫我小李或阿非好了。”我说着坐在沙发上,艾之琳让浩仔给我一个硕大的水蜜桃。“阿非是四川哪里人啊?”艾之琳问我。
“蒙城,在四川北部。”我回答。
“我没去过四川,朱光辉昨年和浩仔去过成都,还有那个有恐龙的什么地方。”艾之琳说。“自贡,我们去看了灯会,恐龙好大好大哟。”浩仔乐了。
“中国除了西藏台湾没去,哪里都去过啦。你们四川很不错啦!”朱光辉说着,一边不停地用手指猛抠放在沙发上的光脚丫子。
“朱先生是广东人?艾姐好象不是?”我问。
“我是广东人,我太太是湖南人。”朱光辉证实了我的猜想。
这时开始播放深圳新闻。清水河爆炸引起的大火已经完全扑灭,各级官员慰问灭火有功人员,探望住院伤员,然后是采访几位可歌可泣的人物,然后是烈士追悼会上化悲痛为力量,然后是庆功会,颁发锦旗奖章,然后是报告会,坏事变好事,这是中国新闻的微妙之处。
“爹地,我要玩电子游戏。”浩仔觉得节目腻味,嚷道。深圳和香港一样。深圳小孩是把爹叫爹地,把妈叫妈咪的。
“不行,天天玩,做作业去。”朱光辉说。
“我要嘛!我要嘛!”浩仔又哭又嚷。
朱光辉拿起茶几上的杂志卷成筒就要揍浩仔,浩仔却把杂志一把抢了过去朝朱光辉头上打去。我们都笑了,我开始询问浩仔的学习情况,朱光辉说他读完小学四年级,除体育以外门门课都不及格。
“这样吧,浩仔。今天晚上李老师陪你玩,就当你招待李老师,明天就不行了,可以不?”艾之琳问。
浩仔高兴地点点,从朱光辉的身上滑下来,欢呼着,转身跑回房去拿游戏机去了。
“唉,看来还得再买部电视,这部电视成他的玩具了,不是动画片,就是打游戏机,这仔子。”朱光辉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你们玩会就休息吧,我今天也累了。”他们和我客气了几句就转身到他们的卧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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