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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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不同寻常的女人(2)

        我父亲和母亲一口应下,这令邵怡欢天喜地,一张灰暗的脸泛起希望的红润。对我和松儿的提问有问必答,逗得一家人不时发出笑声。邵怡被打成右派之前曾是翻译,独自翻译过《西方通史》,书出版时她已成为右派,书上也就没有标明译者的名字。英语对我来说,是外星人语言,我一个字母也不认识。但朝气蓬勃的年龄使我对陌生的领域想入非非,我就缠住邵怡讲外语。

        我说:“眼镜在英语里怎么说?”

        邵怡看了看我,又指了指镜片回答:“隔着玻璃看。”

        我重复了一遍。我忽然觉得英语一点也不难,只要把某一物质的意思理解透就行了。

        我又问:“枕头呢?”

        邵怡忍不住笑说:“外布里是糠。”

        我跟着又重复一遍,邵怡终于笑出了声。

        我上当了!我有点生气地背对邵怡,她对我的糊弄是对我的轻视,我的自尊心深深被挫伤了。

        邵怡见我真生了气,就拣了两块奶糖递给我,我不屑地推开她的手。

        我妈妈忙在一旁插话:“这孩子脸小面矮,不太识逗。”

        松儿急忙冲上来说:“我要糖我要糖。”

        邵怡把糖放在松儿手里,又看着我说:“现在学英语还不是时候,如果有人知道我教你英语,我又要罪加一等了。”

        我懒得看她,她又在骗我。这个晚上,我默默地坐在一旁听大人们说话,慢慢地,我的心情似平静下来了,我本来就不是这个家的主人,我没有理由生气。

        没几天,妈妈就通过中学领导把邵怡的情况探问出来了,按领导的陈述,邵怡不仅政治上有问题,作风上也有问题。

        以下是我妈妈深夜与我爸爸的对话:

        杜小兰:“想不到邵怡年轻时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女人一有这事就不让人佩服了。”

        黄启蒙:“情况属实不属实呀?”

        杜小兰:“领导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砍的没有削的圆,咱能不信?”

        黄启蒙:“你说给我听听——”

        杜小兰顿了顿,一句一句叙说起来:

        邵怡二十几岁的时候是上海地下团员,有一位地下党员与她单独联系。解放后,这位地下党员成了部级干部,邵怡不久就与他结婚了。婚后两人性格不和,经常吵闹。邵怡就到天津某大学一位男友家躲避,男友是大学副教授,夫妻恩爱。邵怡与男友常来常往,男友的妻子不知为何精神失常了。那一年的春天,邵怡突然接到男友的电报,说他的妻子失踪多日,让邵怡帮助寻找。邵怡接到电报立刻赶赴天津,在男友家住了近半月。两人的感情日趋火热,已从一般的友谊上升为男女之爱。就在邵怡回到北京的第三天,男友被公安机关逮捕了。

        邵怡听说了这事,立刻吓得昏死过去。她无论如何想不到男友竟是杀人凶手,他的妻子被他杀死后又一刀一刀切割后埋在楼板下,而邵怡就在那藏有尸首的房间住了半月。狡猾的男友将妻子杀死后,从不同的地点往学校拍电报,一会儿说那疯女人在这里,一会儿又说疯女人在那里,以扰乱公安人员的视线。他房间的窗帘一直悬挂着,邵怡还以为他是怕别人发现他们的秘密……邵怡极力回忆有关男友的蛛丝马迹,但她实在想不起令她生疑的地方,她的心在暗夜里抖动,她不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接下来就是公安机关对邵怡的调查,她有可能是男友的帮凶,更有可能是合谋。万幸的是,男友在押赴刑场之前仍一口咬定杀妻与邵怡无关,至此邵怡才脱离了杀人的干系,同时她的婚姻也进入了痛苦的破碎。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十章不同寻常的女人(3)

        邵怡发了一通牢骚,就成了右派,下放到我们这座县城接受劳动改造,人生开始了另一个凄凉的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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