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详著他的脸。他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察觉到他心中的悲伤,这一点令他感到不安。他必须提防爱玛异常敏锐的观察力,迪生告诉自己。
“很遗憾。”她喃喃道。
“罗老最后的心愿就是找到那本失窃的古书,把它还给梵萨嘉拉岛的僧侣。”他犹豫一下。“他感到内疚。”
“为什么?”
“他觉得要不是他发现了梵萨嘉拉岛,使它在欧洲声名大噪,就不会有外人前往那座偏远的小岛,更不会有窃贼去那里盗取它最重要的宝物。”
“他知不知道是谁偷走了那本古书?”
“不知道。但谣传那个贼把秘笈带去意大利,卖给了—个名叫蓝法瑞的人。那个谣言有其可信性,因为秘笈里的秘方是用一种古代文字写成的,而蓝法瑞生前是少数有可能解读那种文字的学者之一。”
“生前?”爱玛问。
“他在罗马的寓所发生火灾,他不幸葬身火窟。”
“关于那个神秘学的传说——”
“我说过,完全是无稽之谈。但根据传说,那种药水能强化女性天生的直觉而预知纸牌的翻转。”
“女性的直觉?”
他点头。“据僧侣说,它只对女性有效,但不是所有的女性,只有极少数原本就具有高度直觉的女性。”
“因此需要做实验?”
“是的。”迪生在背后反握双手。“那种药水显然对兰妲无效。这并不令人惊讶,因为它很可能对任何人都无效。但她显然还不死心地在拿你们做实验,她可能在找寻同谋。”
“同谋。”爱玛缓缓重复。“听来她不安好心。”
“如果她认为药水能使人看穿纸牌,那么她很可能会想在牌桌作弊。”
“上流社会每周在牌桌上的赌注都是天文数字。”
“没错。”她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但你说那种药水只是古书上的传说。你为什么要找寻它?”
“只要找到拥有药水配方的人,就有可能找到偷窃秘笈的贼。”
“我懂了。但如果药水不灵——”
“我非常确定药水本身并无功用,但许多人会为了得到他们认为很有价值的东西而冒极大的风险。这该死的秘方已经使不少人送命了,最近的一位受害者是伦敦的一名药师。”
她惊骇地瞪大眼睛。“因为他喝下了药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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