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随身携带手枪可能是兰妲的习惯。”迪生说。“在魏家堡搜查她的房间时,我在她的旅行箱里发现了一个枪盒。盒里有额外的弹药,但没有手枪。”
“那么她杀害柯契敦可能只是临时起意。”
“可以这么说。她可能在枪杀柯契敦后下楼静观其变。但等了一段时间还是没有人发现柯契敦的尸体。”
“她等得不耐烦,于是差女仆送茶到我的房间。”
“看来确是如此。”
爱玛用手指轻敲座椅。“你第一次想到凶手可能是兰妲是在什么时候?”
他耸耸肩。“由于枪盒的缘故,案发当时我就想到过那个可能性。但柯契敦的死还有其他同样貌似有理的解释。”
她责难地看他一眼。“包括可能是我杀了他吗?”
迪生淡淡一笑。“我说过,我并不在乎你杀了他,但那确实带来一些难题。首先,我必须确定你不会说溜了嘴而破坏我提供的不在场证明。我承认在离开魏家堡之前我的注意力都集中那个方面。”
“你凭什么认为我刚才说我没有杀人时说的是实话?”
他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我认为你现在不会说谎骗我。在我们之间发生了你所谓的马车事件之后不会。”
她瞠目以对。“只因为我们发生了……亲密关系,你就觉得可以信任我?”
“事实上,我想我在我们做爱之前就开始信任你了。”他若有所思地说。“案发之后我不曾问过你命案的事,因为直到刚刚我才觉得有必要进一步确认你没有杀害柯契敦。”
“你是说你不在乎你可能雇用了一个杀人凶手?”
迪生露出微笑。“只要被杀的人是柯契敦,我就不在乎。”
爱玛突然感到一股暖意涌上心头。“我很感动,先生。真的很感动。在我一长串的雇主中,你确实与众不同。”
他耸耸肩。“我素有怪癖。”
暖意消失。“原来是你的怪癖使你雇用一个杀人嫌犯?”
“嗯。”
她恼怒地追问:“任何杀人嫌犯都行吗?还是你只愿意雇用特定种类的杀人嫌犯?”
“我可是非常挑剔的。”
她不得不放弃那个话题。“言归正传,你仍然无法肯定柯契敦确实是兰妲杀的。杀人是要偿命的,梅夫人想必不会冒着被处绞刑的危险作出谋财害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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