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潇尽管不是一个真正的商人,却知道对方是有诚意的,她恨自己,恨自己的身份地位,她突然为自己感到害臊,当了一个月老板,好像很开心啊,其实有什么实权?其实真能做什么事?还不如一个练摊的小商小贩呢!
叶雨潇心里烦躁,很想跟人说说她的苦闷,可是跟谁说呢,伊万是位慈祥的老人,可是他能够理解这些年轻的中国人之间复杂的关系和情感吗?叶雨潇疲惫地走到广场上,正想请伊万陪她走一走,伊万却说他有点事要先走一步。
斯莫尔尼宫坐落在涅瓦河畔,叶雨潇有些无聊地沿着河边漫步。突然,她听到有人用中国话叫她:“叶小姐!”
叶雨潇回身看去,只见一个壮实的长脸男人,在不远处朝她咧着嘴笑,男人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俄式大衣的看不出年纪的中国女人,那女人也朝着叶雨潇微笑。
叶雨潇感到奇怪,刘文成上星期就告诉她,本周要老去罗马尼亚,这几天她一直没有见到他,以为他早已经到了布加勒斯特了,却在这里见到他。这老经常神出鬼没,几天不见人影,叶雨潇一直怀疑他瞒着刘文成办自己的事,但也不想揭穿,想必刘文成也不会不知道,反正在东欧别的不富裕,时间可有的是,很多中国人都这样,脚踩数只船,同时给几个老板打工。叶雨潇不喜欢见到老,老也知道这点,要在平时,老会装做没看见她,绕道而行,今天主动打招呼,显然是因为身边这个女人。那女人看上去十分眼熟,叶雨潇一边迎上去,一边仔细想着,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女人?
8老发威
直到一个星期后,叶雨潇才突然想起,她是在什么时间和地点,见过那个叫张艳丽的女人。
5年前的一个傍晚,叶雨潇和刘文成约好在省城新建的五星级宾馆吃饭,叶雨潇先去,等了很久,刘文成却给服务台打电话,告诉她有事不能来了,让她自己一个人吃,放下电话叶雨潇就想哭。那时候,刘文成跟省城电视台一个年轻的女主持走得很近,叶雨潇哭过几次,但没有用。那顿饭叶雨潇吃得闷闷不乐。但邻座却不时传来一阵阵笑声,她这才注意到那对男女与众不同。男人是个中年老外,相貌堂堂,生意人模样,女人是中国人,外貌毫不起眼,三十几岁,穿戴打扮和脸部表情,带着明显的机关职员痕迹。
女人侧面朝叶雨潇坐着,几乎没怎么吃饭,只是在笑,笑的样子一点也不雅观,那老外也一直在笑,而且同样的傻气。他们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叶雨潇的注意,只是一阵一阵放纵而欢快地大笑。叶雨潇这一生还从来没有这样痛快地笑过,她突然特别嫉妒那个陌生的不太漂亮也不很年轻的女人。
当叶雨潇躺在床上一夜夜不能入睡时,脑子里竟着魔似的回想起那个陌生女人的笑,而一旦起床,在众人面前,叶雨潇突然变成了一个不会说话也不会笑的人。
满宁和老带着刘小龙、何军,在二月初中国新年前夕,从布加勒斯特回到圣彼得堡。老变化很大,老从前对叶雨潇低三下四,马屁拍得人尽皆知,这次回来态度可大不一样了。
他们进门的时候,叶雨潇正买了东西回来,满宁赶上前接过,老却没看见似的,径直进了门,直到吃饭时他都那样,对叶雨潇不理不睬。叶雨潇对老的反常无动于衷,她做着平时一直在做的事,但没有了从前的热情,如果说她还做着那些家务,那只是因为她没有其他事可做。
老在叫叶雨潇,他叫她小叶,像老板刘文成当着众人面那种叫法:“小叶,你过来,老板让你交代一下账目。”
叶雨潇说:“你有什么资格查我的账?”老腾地站起身,身子比那纤弱的女子高出大半头,气势凶凶地嚷:“是刘老板让我查的,你弄清楚了,老板说你的账目不清,早就要查的!”
叶雨潇盯着老,好像第一次见这个人:“那就要老板亲自来查好了。你不行。”
老整个脸和脖子都红通通的,公司小伙子们挤在门口,满宁正和刘小龙聊天,听到这边老的大嗓门,就赶过来,正看到老大发脾气。
老看中床头柜上那只细瓷茶壶,就抢过去,猛地举起,大声喝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老板让你管点事,就以为自己真是个人了呢。你说,你到底交不交出账簿!”
随着话音,老用全身的劲把那只茶壶往地上摔。轰然的响声清脆刺耳,一地的碎片蹦出老远,老自己也好像被这声巨响吓住了。满宁上来拉住老,说:
“你别操那么多心,老板过两天就来了,你还是吹吹你那些罗马尼亚妞吧。”
刘小龙木然坐在自己房间。老走到他身边,抚摸着他的头,说:“你小小年纪经受这些真是不幸,我早就想替你出这口气,教训教训那个坏女人,要不是她,你们家是个多幸福的家庭!”
9陡添心病
满宁一直在劝叶雨潇,他叹口气说:“叶小姐,你要再想不开,我就该哭了。”
叶雨潇幽幽道:“老是带了上方宝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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