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潇放下报纸就往屋外面走,也并不知道要往哪走,只是任性而为。她走到涅瓦河,看着刚溶化的河水,突然想到了那个台湾男人,一个尖锐的思想刺痛了她:这个中性的婆婆妈妈的男人,其实是她遇到的最丑恶的男人,其他男人要她的身体,付给她钱,他们拿去的只是她的尊严,而老安要的是她的全部,她的自由,她的生命。他是那样老奸巨猾,他一直在耐心等待,等她实在走投无路,走到绝路上再给她一根稻草,一根一触即断的稻草。
她的路真是走到尽头了,也许只有脚下这些透明的水能给她一些安慰了。叶雨潇看着滚滚而去的河水,感到了莫大的诱惑。总觉得生命是由水中来的,在水中消失应该是美的,不会太痛苦的。
叶雨潇慢慢地跨过河边的石头护栏,走下岩石砌的河岸,很陡的斜面,平时不敢想像从这里走下去,但此刻走得很平稳很轻盈,冥冥之中似有神助。
叶雨潇29年的生命就要结束了,结束在异国他乡,但对她这样一个一生没有得到多少爱的女人,生命结束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又有什么区别呢?
40意外的相遇
叶雨潇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她回过头看去,一群不过十三四岁
的少女站在防护堤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叶雨潇大笑,然后,眨眼间这群少女便跨过护栏,飞一样跑下陡峭的石岸,叶雨潇还来不及阻止,她们已经围在她身边了。少女们连说带笑地向叶雨潇打招呼,语言不通,但欢乐和青春是相通的,叶雨潇泪眼未干,却也笑了。
叶雨潇踩着那些青春的脚印,离开了诱惑她的涅瓦河,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从正午走到黄昏,从涅瓦河边走到涅瓦大街,她既不想死,也不知道该怎么活。
当叶雨潇走到卡赞斯基大教堂前面的广场时,一个黑色的影子突地从叶雨潇身边掠过。伸手在叶雨潇身上抓了一把,就这一下,拽去了叶雨潇挂在脖子上的护照袋,在俄罗斯的中国人,都习惯带这种护照袋,她住的地方房间门没有锁,她已经习惯走到哪儿,都把她惟一的一点有用和值钱的东西带在身上,护照袋里差不多是叶雨潇的全部家当,那里面有她的护照,还有她仅剩的一百多美金,她是准备拿这点钱买一张回国的火车票的。
抢护照的是一个高个儿黑发的俄国青年,叶雨潇在心脏停止跳动数秒钟后本能地跑了起来,就在刚才她还有彻底离开这个世界的愿望,但此刻,她却万分痛惜地想着,那个皮口袋里有她的全部家当啊。
她追啊追,那人已经钻进了地下通道,看不见影儿了,周围没有什么人,也不懂中国话,没有人帮她,但是,她还是追啊追。
就在她朝着地下通道跑的时候,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一辆银白色的小轿车在摔倒的叶雨潇身边停下,一个高个青年打开车门跳下来,迅速钻进地下通道,叶雨潇在那时茫然地抬起头,那俄罗斯小伙子的身影匆匆掠过,她突然感到一种紧张,一种异样的紧张,她又有了那种想逃离的欲望。
她刚走到涅瓦大街,就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叶,叶,叶!”
只有他这样叫她,那好像已经是几百年前,生命之前的事了,又好像刚刚发生,叶雨潇下意识地回头,瓦夏举着她的护照袋朝她跑来。她立刻开始飞奔。不,她不要见他,她这辈子最不要见的人可能就是他。她模模糊糊地想,她这一生本来可能应该是另一个样子的,更好一些,更美丽一些,更光明和灿烂一些,如果她的生活中早有这样一个男人的话。但现在一切都晚了,她已经成了一堆垃圾,她不能忍受以这样的形象去见他。
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惟一真爱她的人,他是那样的纯洁和光明。
叶雨潇来不及思索,转身上了上行电梯。跑到中途,她偶尔抬头,瓦夏那张英俊的脸与她只有一米之隔,他在下行电梯上焦急地看着她。
叶雨潇惊呼一声,拔腿就往上跑。
身边的人们一起叫起来。
瓦夏,运动员出身的瓦夏,一手支撑着下行电梯的扶手,整个身子在空中腾起,一个漂亮的空中跳跃,稳稳地落在上行电梯上,在他落地时,人们已经为他让出一大块空地,而叶雨潇也被瓦夏的举动惊呆了。
“我们回家。”瓦夏对怀里的中国女人说。
叶雨潇呻吟了一声,感觉到一种极度的松弛,她什么也不再去想,于是,她的身体变得羽毛一样轻盈。
41绑票
张艳丽和老黑、老近来结成一伙,带着武器抢劫中国倒爷的钱财。他们是老俄罗斯了,抢劫这些人的钱,他们不会感到内疚。
惟一没有全面得手的一次抢劫对象是刘文成。张艳丽和老黑一般不打大款的主意,因为这些人带着保镖,手上又有枪,人多势众,出了事,俄国和中国警方都很当回事。
抢刘文成是老的主意,老是记仇的,刘文成怎么待他,他死也忘不了,手里有了钱和枪,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报复刘文成。但在那些紧张的日子里,刘文成变得格外小心,他轻易不出门,出门也总是几辆车一起出动,前后都坐着保镖,他甚至请了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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