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快要笑出声来。如果那女人认为把她关在木屋里几天会有所不同,她错了。在船上,她被囚禁起来,度过了无数个晚上。几天的囚禁,等季米特里回来对她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她可以在那里想象季米特里为阿姨的专制而大发雷霆。
即使佣人也看得出,凯瑟琳舒服地想象着。抓住她的那个家伙,是西门?犹豫了足足五秒钟,才把她朝屋后拖去。其它人看着他们,神情从震惊、有趣转为恐惧。
凯瑟琳被带到外面,穿过来时她注意到的高楼。从房子的后面,她第一次看到半英里外的村庄,一望无际成熟的小麦,就像晨光照耀在黄金的海洋上。她居然还能欣赏这片美丽的景象。这是对新视线、新感受的追求,是她长期以来的向往。
木屋很小,堆积着割下来的木头,没有窗,没有地板,凯瑟琳吸了口冷气。
勇敢一点,凯瑟琳。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不过那样就更有理由让季米特里道歉。看看他怎么补偿。
除了西门,还有一个人高马大的役仆也跟着她,索妮亚也去。他们四人来到木屋,阳光从开着的门照进来。他们并没有放了凯瑟琳,而是把他交给那个年轻的役仆,这个人紧紧地抓住凯瑟琳的双手。
“要把我绑起来吗?”凯瑟琳轻蔑地哼了一声。“真可笑。”
“没有必要用绳子,”索妮亚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罗地亚完全能束缚住你。”
“不管多久。”
“你将受到杖责,除非你向我道歉。”
凯瑟琳的脸色突然惨白,原来到木屋就是这个用意。
“你疯了。”凯瑟琳字字清晰、缓慢地说,她转过身盯着索妮亚。“你这样做是逃避不了责任。我是英国王室的一员,凯瑟琳?圣约翰女士。”
索妮亚一惊,但很快恢复了原有的傲慢。她早就对凯瑟琳有了定论。这个女人无足轻重,季米特里对她的态度就说明了这一点。因此索妮亚认为自己有职责挫挫这个女人的傲慢,以免影响到其它佣人。
“不管你是谁,”索妮亚冷冷地说,“你必须学会有礼貌。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提高你的礼仪由你决定。你现在必须向我道歉。”
“你做梦!”凯瑟琳“呸”了一口,“我只尊重那些值得尊重的人,而夫人你,只会受到我的鄙视。”
“给我打!”索妮亚尖叫,她的脸又气得通红。
凯瑟琳倏地转身,她紧紧地盯住那个把她的手抓得更紧的役仆,“马上放了我。”
她带着权威口吻镇住了罗地亚,他的手果然松了点,但索妮亚就站在那里,凯瑟琳看出了他的为难,犹豫不决和顾虑,她知道索妮亚赢了。
“你最好祈祷王子发现事情真相时你不在这儿——”
凯瑟琳停住,她听到棍杖挥动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阵她难以想象的疼痛。她吸了口气,脑中尖叫一声,她跪倒下来。
“你就对她说她要你听的话,小姐。”罗地亚低声说。
他是唯一看得见她的脸的人。第二杖下去,落在同一地方,更疼。第三杖,落在下背部。她的两手颤抖;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的地方已流出血。她这么娇小,优雅,不是一个结实的农民。身体受艰苦的劳动,能承受这种处罚。几杖对仆人来说并没有什么,但她不是仆人。不管她是谁,她都不能接受这种虐待。
“让我走。”这是凯瑟琳对罗地亚的请求作出的全部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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