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医生诊断,她怀孕六周。有见及此,费斯连夜把她送回来。
长途旅程加上身体不适,她几近虚脱。不知道别人怀孕会否像她那样,整天跑浴室,吐得昏天暗地。不喜欢,不习惯,尤其当父亲站床边对她说:“现在开始,你的任务就是安心养胎,其它工作全部放下别管,乖乖等孩子出世。”
这无疑如晴天霹雳,她才开始打算在事业上大展拳脚,却要因为怀孕被迫中止?怎能这样?怎可以?
“爸爸!”
“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现阶段最重要的是继承人!”
“对呀,先安心养好胎,其它事让男人去做。”
连雪姨也附和,霍晶铃更无话可说了。
他们离开后,她躺在床上抱着肚子发呆。从知道怀孕到现在,只短短几天时间。肚子内那个小黑点没为她带来任何喜悦,有的只是不忿。
孩子,你来得真不是时候啊。想到要把刚起步的一切丢下,她难过得热泪满眶。
“你出去!我要休息!”不喜欢被他瞧见自己哭泣,怀孕本该是高兴的事情,但她半点也感受不到。他知道她怀孕后会有何感想,她都无暇顾及。此刻,她只想静悄悄地,哀悼那稍纵即逝的美好事业。
因为孕娠反应过于严重,霍晶铃被勒令待在房间内休息,饮食由雪姨送上来。说吃还过了,所有精心炮制的东西,在肚子内逗留不到两秒又全数吐出。惊天动地的孕吐让闻者惶恐,更使她迅速消瘦。
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各人的身体机能不同,有人完全没有孕娠反应,有人就很厉害,说不出原因,但通常三个月后就会消失。
算算还要再受一个半月的苦难,霍晶铃就想撞墙。
日子过得冗长而苦闷,每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多走一步都受到限制。阳光只能隔着玻璃窗去感受,她想外出,想尽情的跳跃。
越躺越头昏眼花,她索性从床上起来,慢腾腾的朝靠窗边的贵妃椅移去。
合着的门板毫无预警的被人推开,一道声音叫过来:“你要去哪?”
霍晶铃不理会他,继续移动无力的步伐。冷不防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伸过来,扶住她的腰肢。
“不用你管!”不知哪来的蛮劲,她把他推开两步之距,身体却因此而后退,在跌倒之前随即又被他拉住。
“小心!你现在可是怀了孩子。”
孩子!孩子!现在他们每天在她耳边念着的都是孩子!好像除了孩子,就没人关心她的死活一样!讨厌!烦!
各种不良情绪涌现,她握紧拳头怒视他:“孩子又如何?他根本与你无关!将来,他姓霍!”
仿佛触碰到痛处,放在腰间的五指骤然收紧。半晌,他缓缓松手,似是强忍着怒火不发作,走到门口的柜子旁边把一个碗捧起。
“这粥是雪姨专门为你熬的,据说有止呕的作用。”他走近窗口,把粥递给已坐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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