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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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暑假,他们一起去度假村游玩,去白沙镇海滨游泳。当他们上岸在金色的沙滩上,任阳光帮助他们擦干周身的水珠时,她发现他漂亮结实的肢体,在斜阳的照射下是那么的熠熠生辉。她喜欢他棱角清晰、线条分明的脸庞与躯体。尤其那身肌肉与骨骼,显示着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与青春活力。他说他小时候像个女孩子似的很文静。他说他小时候喜欢养鸟,特别喜欢养画眉鸟。他说他小时候还喜欢集邮,特别在雨天,在滴滴嗒嗒下个不停的时候,他一边欣赏花花绿绿的邮票,一边听画眉鸟叽叽喳喳啼叫,真是快乐极了。

  那时候他们快乐地在沙滩上追逐,有鸥鸟在他们的头顶盘旋。此刻,她仿佛觉得一生的幸福都聚结在一起了。后来终于有一天他邀请她去他家作客。他说他的父母出外旅游去了,她顿时心里怕见到他父母不知说些什么的紧张劲儿,消失殆尽。那一天,也就在那一天,她看见了耸立在他父亲书橱之巅的那只良诸黑陶双耳罐,那罐身上的鱼尾纹与沿口的云纹,在那盏柔黄如柠蒙的六角吊灯下,发出灰黑色浑朴的光圈。还有着地而放的那只康熙年间出产的青花大梅瓶,从大梅瓶后面飘荡而来的是我国民族乐器演奏的《春江花月夜》。于是,凯瑞仿佛从他家那幅仕女图里,飘飘袅袅挥着长袖而来的古代美女,她弹奏着白居易的《琵琶行》。

  飞翔着的自由精灵11(1)

  阿芒是个内向的,同时又有着倾诉欲的男人。一般情况下,他能够审时度势,不至于挑错了听众。但是爱憎分明的阿芒,有时也难免出错。那天下午,阿芒在大街上闲逛了好一阵子,在一家书店里他给麦琪买了一本汉语词典。然后他又在一家食品店里,为麦琪买了蜜饯。阿芒将这些东西满满地塞在一只塑料袋里,为了不让凯瑞知道,他藏到了学校办公室的文件柜中。他心里想麦琪是个爱吃零食的美国女孩,这一嗜好也许一辈子也改不了。

  阿芒喜欢麦琪的性感、乐观、开朗又蝴蝶般耀人眼目。他知道面对这样一个活泼自然的年轻异国女性,他无法控制地陷入了一种略微有点放肆的想入非非。因为这位美人是使阿芒意惹情牵、欣悦不已的那类女性,她的体态和笑靥有点像电影名星奥黛丽—赫本。

  暑假里他们师生一群12人,一起去游过泳。阿芒远远地注视麦琪在游泳池边的形象,还有她在一米跳板上腾空跃入池中的舒展身姿,以及那优美的蛙泳、劈波斩浪的自由泳。她像一幅幅变化多端的绚丽图画,展示着女性的美。在阿芒的意念中,女性是梦态的,具有日常的抒情气息。她们从不以超凡入圣的性质出现。总是活生生的无法回避的,从来也不会与任何概念相吻合。她们就像风景中的一缕光线,转瞬即逝又使人魂牵梦绕难以忘怀。所以,女性像音乐一样美妙地变化着,可曲终时也许把你引向了痛楚和忧伤的麋集之地。

  那晚凯瑞出门采访很晚没回家。阿芒便来到对门麦琪的家。他们坐在客厅的小圆桌前,饮咖啡。昏黄的灯光里,两个人的目光互碰又逃离。毕竟阿芒对异国女性,是不敢越轨的。于是阿芒便给麦琪讲故事,讲中国红军长征二万五千里,讲抗日战争、解放战争,讲中国近些年的改革开放。而麦琪也给阿芒讲了她的父母、家族,还从一只皮箱里取出一本厚厚的缎面相册。阿芒从扑面而来的樟脑晶的香味中闻到了一丝霉味,相册的颜色已暗淡不堪,灰尘在过去的时间里进驻了纤维的缝隙,已与凄苦的山水图案浑然一体。麦琪一页一页地翻给阿芒看,忽然她在某一页停下来说:“我爷爷。”

  麦琪的爷爷是一位军官。他紧锁眉头,坚毅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忧虑。他身后是眉公河岸,他在越南的土地上一呆就是十年。这使阿芒想起小时候看过美国兵侵略越南的电影,电影的名字他已经记不得了。但瞬间他对麦琪的爷爷没有了好感,潜意识里发出的声音是:侵略者。因为阿芒小时候,传统的革命教育使他学会了痛恨“美帝国主义侵略者”。

  麦琪见阿芒久久没有对相册中的人物发表评论,便知趣地收起相册。这时候阿芒忽然莫名其妙地想起闲。在故乡的时候,她可以常出去旅游。铁饭碗稳稳的,少去了很多担忧。记得有一次,她与前夫余叶闹矛盾,独自去了一个小镇旅游。在镇上,她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了下来。住下来的目的,一方面旅游,另一方面想完成她那部尚未完成的小说。然而天气突然阴冷起来,北方最早的寒流开始袭击小镇。凯瑞那时候穿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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