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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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畸形的生活,赋予未成熟的蚂蚁女王的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的瞬间,可等贤珠认识到这无情世界的阴谋肯定已为时过晚。尽管如此,妈妈对贤珠的脱轨行为仍旧毫不关心,爸爸也是全然不问女儿们的日常生活。

        几天才回一趟家的他,只会蒙头大睡,和住店的客人没什么区别。我对爸爸问候的也常常是“您好”,而不是“您回来了”。“您好”只有向生人打招呼时才使用,但爸爸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差异。

        “你听着怎么样?哪首歌更好?”山茶姑娘“也好,节奏快一点的”受伤“也不错吧?轻快一点的歌怎么也要比慢歌得分高吧,是吧?”

        妈妈不知什么时候已唱完了歌。她直勾勾地看着我,问到。可我因一直在想贤珠的问题,并没有注意听她唱歌。

        “对不起,我没听到。”

        “这孩子,我再唱一遍,你好好给我听着。”

        妈妈斜了斜眼,清了清嗓子,又开始唱了起来。

        “无数个夜晚,悲伤如刀割着我的心……。”

        真的,无数个夜晚,妈妈都做了什么呢?只是呆呆地看着电视,还是不停地打盹?也许她很庆幸自己可以不愁吃,也不用乞讨谋生,所以也就甘愿过这种平淡的生活,而不愿费尽心思地去要求更多。知了知了。这一瞬间,知了仍旧在扯着嗓子不停地叫,而灼热的阳光也让我有些头晕。

        妈妈在有声色地唱着她的歌。屋子的一个角落放着一个涂有光泽剂的柜子,它在阳光下亦加闪闪发光。九尺大小耐垫塑料板的这个柜子是不懂事的妈妈和爸爸结婚时去专门出售二手家具的旧货店掏来的。屋里还有一台积有陈年旧灰的电视,放在一个与之很不相配的高级装饰台上。喜欢追随别人的妈妈还从街上买回来一些1,000圆的相框,她在里边放上家人的照片,又把它们一一都挂在墙上。

        照片中穿着白色连衣裙、细腰间系有一条黑色皮带的妈妈露着牙齿天真烂漫地笑着。褐色相框里的妈妈和现在略微皱着眉头唱着歌的妈妈看上去一样很是幸福。

        是的,妈妈一直都很幸福。妈妈的幸福就如同这朝阳明光闪闪。如果妈妈在这炎热之天依旧觉得她很幸福,那她真的是很幸福。

        第05章冤家路窄

        急急忙忙将水泡饭连吃带喝地呼鲁完之后,正要起身时,在旁边打开衣柜一件一件翻看衣服的妈妈哭丧着脸呜噎到。

        “怎么办?每件衣服都像是去参加葬礼时穿的。”

        越过妈妈的肩膀看到的那些衣服证明她的话果真不假。每件衣服都黑漆漆的,就像拍恐怖电影时使用的道具用品。久置于柜中并散发着卫生球味儿的这些衣服有些过时,衣服上的装饰也过于夸张,铁纽扣上沾满了白色灰尘,也已看不出原有的色彩。的确,我从小到大从没见过妈妈出远门,没见过她坐公共汽车出去办过事,妈妈最多也就是在我们小区附近转一转。妈妈孤身一人,婆家娘家都没有什么亲戚在身边。对于妈妈来说,这间屋子就是她的全部世界。

        妈妈还是挑出了几件这个季节可以穿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试穿或在身上比量着。

        “一直都舍不得穿的衣服,现在一件都穿不了了。都说好东西也会留坏,这可怎么好。”

        妈妈不肯轻易放弃,将翻出来的衣服放在腿上,用手掌慢慢地抚扫着。茶褐色真丝短衫的饰边太多,显得比人还大;黑色棉布料的两件套套裙,肩膀宽大,四角突起,看起来像是一个魁梧的娃娃;还有一件早已过时的褐色两件套套裙,上衣太长,盖过屁股后还要长出一掌的距离,看起来有些奇怪。其他的衣服也大都如此,在我看来,的确是没什么合适的衣服。

        在日新月异的今天,不合时尚、赶不上变化的衣服总是会把人弄得很可笑。

        人也是如此。若无法适应变化,就会被淘汰出局。尽管也有人想把保守和永恒包装成正直和信任,但毕竟还是少数。对于不会用心去看问题的现代人来说,人的内涵和实力并不重要,重要的还是外表。所以这个世界到处都是假货。用心去看?

        根本不可能。用心去审视?如果遇见德?圣艾修伯里,我一定要追问:在睁眼都会被割去鼻子的世界,还让我们用心去审视?也许只有小王子才会拥有这种特异功能。对于普通人来说,我看最好还是不要有此奢望。

        举个例子。我有一个朋友遵从爸妈的嘱咐,睁大眼睛走路,可是忽然一辆出租车开过来把朋友给撞倒。结果朋友鼻子塌了,胳膊折了,腿被撞伤了,鼻子也差一点儿就被撞飞了。朋友当然是被送进医院进行治疗,而她的父母,见女儿的脸被糟蹋成那样,便像天塌一般大声痛哭。朋友接受了精密检查后做了手术。出院时,如同拇指一般矮趴着的鼻子就像刚剥好的六角蒜头一样重新隆起,变得更加板正,更加高挺。

        可能是因为朋友的鼻子变高了,使她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见高识广了。高高的鼻子总是妨碍她正确看待世事,怂恿她变得更加势力。为什么?因为她变漂亮了。不过,若没有镜子这些媒介物,我也同样是看不到自己的嘴、鼻子、眼睛,所以我也就没资格去责备我这个朋友,说她看不到更广阔的世界。何止如此?我也一样看不到我的耳朵、我的头顶、我的背、我的阴部。对于别人看不到自己,我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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