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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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不是我说你,你也奔三张儿的人了,这么些年,你跟着梁小舟你捞着什么好儿了?

        你自己想想,说出去我都嫌丢人!“

        “不是我说你呀张元儿……”

        蚊子皱着眉头,跟个影子似的在我跟前来回的晃悠着数落我,叫我的心里堵得难受极了,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个劲儿地在那喝水。

        “不是我说你呀,你自己说,自己说你窝囊不窝囊!”蚊子的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她的话音刚落,为了表示我对她的赞同,我扑倒在沙发上呜咽着哭了起来,之前喝进去的那些白开水全都出来了,连同鼻涕一齐,把我跟梁小舟从宜家新买的米黄色的大沙发弄得像张地图。

        蚊子疯了似的冲进卧室,“我现在就给这个王八蛋打电话,我问问他,他的良心哪去了。”

        她唏哩哗啦的在卧室里拨电话,仿佛电话机跟她有仇,过了大约三分钟,她叫骂着走了出来,“他大爷的梁小舟电话关了,这么欺负我姐妹儿,我非找人练了他!”蚊子挥舞着她麻杆似的小胳膊,红卫兵似的在我眼前晃悠。

        有人在这时按响了门铃,我慌忙跑进洗手间去洗脸了,蚊子透过门镜看到了靓仔。她黑着脸把门打开,站在门口的地方冷冷地问靓仔:“你干吗来啦?”

        靓仔一看见蚊子就紧张得说不出话,“我……我这不是……来看看张元儿。”

        “我谢谢你了靓仔大哥。”蚊子把门关小了一点,不想叫靓仔进屋,“别猪鼻子上插洋葱你跟我们这装相了,你要真是打心眼儿里希望张元好,你把你那表妹给我牵来,我不打她个落花流水的!”

        我从洗手间里出来,拉开了蚊子,把靓仔让了进来。

        靓仔站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显得不知所措,不时地看看蚊子的脸色。

        “别这样蚊子,我跟梁小舟都说了,不管怎么说都是十来年的交情,还是朋友。”我给靓仔倒了一杯水,请他坐下,“坐啊靓仔,还客气什么。”

        靓仔答应着,坐下来。

        “张元,我是来谢谢你……我姑妈生病,多亏你把钱给借来了……”

        “你还别提这茬儿靓仔!”蚊子愤怒地跳了起来,“那是张元她傻逼,你别得了便宜还在这卖乖。”

        “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靓仔手忙脚乱地跟蚊子解释着。

        我说:“那天的钱是从唐辉那拿的,白天的时候正好他的一个朋友还了他十万块钱的现金,他还没来得及存。再说你要谢就谢梁小舟吧,他跟我借的钱。”

        我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三个人在房间里沉默了许久,靓仔忽然从沙发上蹿到我面前,拉着我的胳膊,“张元,这件事是雪峥和梁小舟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你……”他说着说着,红了眼圈儿,“一个是我表妹,一个是我兄弟……张元,怪我,怪我让他们认识……”

        我长叹了一口气,活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靓仔,蚊子,这事你们都别管了,谁也不怪。”我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把头靠在靠垫上,闭上眼睛想了想,“我跟梁小舟不会就这么完了,我们认识了十年,在一起生活了六年,谈恋爱谈了八年……我跟梁小舟都离不开彼此,蚊子,你信我吧,就算我跟梁小舟不能在一起,我们至少是亲人,是亲到骨髓里的那种亲人……”平日里,我很少说这种煽情的话,我不知道是我认为没有必要还是我从心里觉得太矫情而不屑去说,但在这个时候我必须用这样的言语告诉他们,我一直信仰的一个真理,男人和女人都是有心的,我发誓,在我与梁小舟在一起的这些年里,我们是用了心的。

        “傻逼!”蚊子轻蔑地看了我一眼,拎起背包打开门出去了。

        靓仔在我的面前坐着,我们长久地凝视着对方,过了很长时间之后,靓仔说:“张元,这么多年你一点没变,遇到大事你从来不慌张……张元,我跟梁小舟十年的兄弟,如果他回来再找你的那天,你得答应我,千万别难为他……梁小舟肯定经不起你折腾,你还记得咱们大二那年冬天?他走不远。”

        算起来,我跟梁小舟在一起这些年,不算这次的话,我们惟一的一次濒临分手的事件就只有我们上大二的那年冬天,梁小舟也是像这次一样,满怀愧疚地跟我吃了一次散伙饭,情景几乎跟前几天一摸一样,不同的只是,那次,我做错了一件令我终生悔恨的错事,分手的饭桌上,梁小舟表现得很坚强而决绝,他还安慰了我几句。而这一次,梁小舟流泪了。

        一九九三年冬天大学校园里的梁小舟显得稳重多了,虽然有过处分,他仍然顽强的当上了学生会体育部的部长,那是我们俩好上了之后的第一个冬天,跟所有靠近海边的城市一样,我们的大学显得潮湿而阴冷。

        那时候,学校里流行一首歌——《冬季到台北来看雨》,旋律忧郁,很符合我们当时追逐的时髦。那个冬天是我们上大二的第一个学期,大学里学习的人还是很少,不管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管是在宿舍还是图书馆还是在教室里,我们都在做着各种各样我们认为浪漫的梦。

        我记得有一次上公共课,我们班跟梁小舟他们班在一个教室里,教授点名提问,问到梁小舟的时候,他正趴在桌子上流着哈喇子睡大觉。老教授连续喊了几声之后,有些不耐烦了,“梁小舟,梁小舟来了没有?”我记得那天梁小舟是去上课了,就在他们班卧倒在桌子上的人堆里寻找他的脑袋,刚找到他的时候,梁小舟忽然很大声地说了一句,“梁小舟病了。”

        然后换了一个姿势接着睡觉。老教授不依不饶,“刚才说话的那位同学,你是怎么知道的?”

        梁小舟一点也不慌乱,迎着教授的目光编瞎话,“我是他们宿舍的,他今天肚子疼。”许多人笑了起来,谁都知道,肚子疼是经常逃课的女生依仗着特殊的生理条件编瞎话的专利。

        老教授说,“那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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