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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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来了,该来的都来了。正因为人来得太全,就像是在提醒他,你还有件事情没有做。

        西海岸的平静不能永远持久,所有的人都最后要到这里来讨个结果。

        上午九点一刻醒来,前妻长子二女都在跟前守着,他精神还好,坐起来和小孙女说了会话。小丫头奶声奶气的说:“我最喜欢爷爷了。”

        他呵呵大笑,说还是我的宁宁最乖。只是,肖宁不足四岁,出生起,他连抱都没有抱过,见面不超过十次,她对他应该没什么印象。

        他们陪着他聊天,聊得都是很早以前的事,在农村时,在部队时,刚开始办公司时,肖景行听着,老眼里泪花闪现,他年轻时受过的苦,他都记得。

        到了十点多,孙红梅才说:“累了吧,你先休息。”

        接下来,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公司的高层和员工代表们来慰问他。梁勇仕握着他手说:“肖老,保重身体,你可是信软的主心骨。”

        人老了,就不会再受这些恭维话的欺骗,肖景行嘴角勾着,说:“好,好。”心里其实很清楚,这些年来,信软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这拨人走了,他还没法歇,吃完午饭接着见人,当地的华人社交圈、他所捐助的慈善基金会,都来了人探访。一直到下午三点,助理讲:“肖老,楼下住着一个得了罕见血液病的小孩子,从国内转出来的,她的治疗经费就是肖景行慈善基金出的,他家人想带她上来见见你。”

        护士正慢慢摇下病床,肖景行摆手,让她再摇上去:“这个小孩子,我该见见。”

        终于清静了。肖景行躺下,门轻轻的推开又关上,他知道是谁,笑着伸出了手,道:“我又从鬼门关回了一趟,连医生都说我命硬。”

        邵明子走在床边,说你还是休息得好。肖景行摇头,问:“邹律师今晚能赶过来吗?”

        他上午方醒,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人通知律师。邵明子点头:“从纽约飞过来,晚六点半到机场,林伯亲自去接。”

        肖景行闭眼休息:“知道我为什么不肯早早的就把家产给分了吗?我怕早分了,到我死的那天,看不全人,今天算是看全了。”

        邵明子垂头良久,肖景行望着眼前的妻子,她依然年轻,面容姣好,而自己却散发着死亡腐朽的气息。他松开她的手,再合拢置于胸前:“你说让我把钱全捐去做慈善,好是好,可我做不到。”

        “我记忆里二十岁之前就没吃过饱饭,总是饿,有时候饿得连树皮都去啃,和红梅结婚没两年,就偷溜去当兵,只是因为部队里能吃上饭。后来我开公司,挣了赔赔了再挣,钱在手上转个来回,一次比一次欠得多,那感觉,比吃不到饭更难受。一直到现在,我这饥饿感从没有消失过。我拼下的江山要送给他人,而我的子女却要从头拼起?我对所有人都不好,除了这点钱,又有什么留给他们?我又怎能期望别人也和明子你一样待我?”

        邵明子道:“那你就分了吧,家产分了,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了。”

        “邹律师来之前,我想先和亦群聊聊。”

        邵明子这才抬头望着他,肖景行笑着说:“我还不知道你们母子俩什么个性,你以为不说,我就猜不出来?”他指了指脑袋,“我只是身体不便而已,这里一直都在运作,一刻都不曾歇下来。”

        邵明子叫儿子进来,出去带门时,低声说道:“你不要刺激他,你知道,他最想听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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