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盈的脸顿时鼓起几道檩子,她也急了,一把揪住沈染的头发,两个人一下子就扭打成了一团。叫骂声惊动了公司的同事们,大家纷纷围上来劝阻,麻秆这个卑躬屈膝的小人到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讨好,他怕闻盈吃亏,上前死死抓住沈染的手,闻盈这才得手,飞起一脚把她踢倒在地上……
“贱货、打工妹,”闻盈气急败坏地叫着,“你被‘炒’了,滚吧!”
小靓女和肥仔赶紧上前扶起沈染,迫于闻盈的淫威,他们敢怒不敢言,不得不违心地把沈染连拉带拽地劝出了公司的办公室。刚出大门,麻秆就拿着八百元钱追出来。
“沈染,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他晃着脑袋说,“闻小姐说了,她不和你计较,这个月你虽然才干了二十天,她还是给你开了整月的工资……”
“还有没有公道?”沈染悲愤地推开麻秆的手喊道,“我要告她!”
“索,”肥仔从麻秆手中拿过钱,塞进她的口袋,“闻盈敢这样对你,是因为你还没和公司签正式的劳动合同,没有合同,没有任何文字说明你是告不赢的。”他摇摇头,“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道,我们是打工的永远别想和老板斗!”
天渐渐黑了,夜晚的广州城色彩斑斓,车水马龙。沈染梦游般地荡在街上,这短短一天的时间里,从第一次坐飞机,到她的单子被抢,被赶出公司,她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从云端一下子跌到了万丈深渊……
“索亥!弱智!”
她跌跌撞撞地走着,她觉得从她身边经过的每个人都在嘲笑她。
“为什么?这个社会还有没有最起码的道德标准,还有没有做人最起码的准则?金钱欲望真的使人道德沦丧了吗?”
看到前面灯光暧昧的酒吧,她走了进去,“酒!”她冲着吧台里喊道。
“么意思(不好意思),请问小姐要什么酒?”吧台里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调酒师问。
“不要和我说什么不好意思,”沈染叫道,“我最讨厌广州话的这句不好意思,虚伪!假的!”
调酒师怔怔地看着她改用普通话说:“小姐,你没喝醉吧?”
“废什么话!”她心想我倒想醉,“给我拿酒……”她指着酒架上的红酒说。
“对不起,”调酒师学乖了,没再说“么意思”,他用手指了指吧台上的一份酒单,上面是各种酒的名称和价格,“请你点……”
“不必了,”她把手一挥,“我不要你调的什么鬼酒,我就要纯的,干红,一瓶没打开过的……”说着她从手袋里掏出钱拍在吧台上。
听出她尾音的东北口音,调酒师知道,敢一个人进酒吧的东北女孩都有酒量,他摇摇头拿出一瓶长城干红打开,“要加冰块吗?”他问。“听不懂普通话呀,”她没好气地说,“我要纯的!”
她半闭着眼睛坐在吧台旁的高脚椅上,喝着杯中的血一样的红酒。
“小姐,我们一起喝一杯好吗?”
她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三十多岁非常绅士的男人,他的眼神很忧郁。她想,这个男人还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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